《彷徨》
《示众》
小说很短。描写一个巡警领了一个犯人,在街上游走示众,引起围观。正当人们把道路围得水泄不通时,道路另一边跌了一辆车。于是人们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过去。围观犯人的圆阵散了。
细致描写的经典篇章。
鲁迅作品里,围观的路人出现了很多次。可见当时的民众是多麻木,多爱“凑热闹”。
《高老夫子》
高老夫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功底,只是讲个东晋的兴亡,就让他大伤脑筋。临时发现课程有变动,又手足无措,无以变通。其实若是学问渊博,课程变动一下又如何,照样应付自如。
高老夫子讲了一堂失败的课,觉得女学生都在嘲笑他。下课后发话说“女学堂不正经”,便愤愤地打牌去了。
《孤独者》
魏连殳是个相当有名的角色。我查了他的名字,“殳”字念“shū”,是一种兵器,有尖有棱。兵器作名,含有一生与世俗抗争的战斗意味,也暗涵着连殳环境的凶险,生活的不顺。他的大名是“缄”,“缄默”的“缄”,也与他本人的性格相符。
在这篇小说中,鲁迅用大量的“冷”意象描写“阴冷”的环境,如“潮湿的石子”“阴沉的天气”“受伤的独狼”。“冷月”这个意象出现了多次。就连魏连殳的家乡,都叫“寒石山”。一切阴冷的意象和环境,都是为了衬托“孤独”。
魏连殳的坎坷身世令人痛心。尤其是他写给“我”的那封信:
难以想象,鲁迅作为与世抗争的革命战士,是经历了怎样的困苦与折磨,才写得出这样的文字来。
后来,魏连殳“交了好运”,却又早早离世。就像他信里说的:“新的宾客,新的馈赠,新的颂扬,新的钻营,新的磕头和打拱……”
他并不喜欢这一切,但因潦倒了太久,他的“脸也抬高起来,气昂昂的”。他说,现在“已没有人希望他好好地活下去”,这“使他舒心”,使他“躬行先前反对的,憎恶的一切”。有钱就花,极尽享乐,丝毫不为后世打算。
死时,周围聚了一群势利人,围在棺材旁呜呜地哭。然而他的灵魂仍是像匹受伤的孤狼,在深夜里悲愤地嚎叫。
人性惧怕孤独。鲁迅对“孤独”的描述如此刻骨,值得反复品读。
《伤逝》
“子君”应是鲁迅小说中,唯一有名有姓的女性角色。
“第一,便是生活。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世界上并非没有为了奋斗者而开的活路;我也还未忘却翅子的扇动,虽然比先前已经颓唐得多……。”
“人的生活的第一着是求生,向着这求生的道路,是必须携手同行,或奋身孤往的了,倘使只知道搥着一个人的衣角,那便是虽战士也难于战斗,只得一同灭亡。”
鲁迅写过一篇杂文《娜拉出走后怎样》,结论是娜拉必死,或者重新回来,因为娜拉没有工作。
这篇文也一样。子君虽有“先进思想”,但依旧是没有经济来源的家庭主妇。在丈夫遭遇打击时,生活质量严重下降,她完全没有退路,除了死,还能如何?
《兄弟》
看见这两个字,就知道鲁迅定要描写“兄弟不情同手足”的。
果然,在兄弟徘徊在死亡边界线时,沛君的心底是偏向自己的孩子,而不是两家孩子一碗水端平。这种想法最终融入潜意识,在梦里展现成了“用权威的大手掌狠批死去兄弟的儿子”…
然而兄弟最终没有死去。梦中的景象不会成为现实。在外人笑话别的兄弟因抢公债送孩子上学大打出手时,沛君默不作声。
如果这种事情真的落在自己头上,众人口中的“模范兄弟”到底如何,还是两个字呢。
人性,无人能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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