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兮
春天，总是让人浮想。
就连晚上的梦都带着些许的欢快，一丝的愉悦，那种愉悦是淡淡的默默的无法分享与言说的，犹如白天看到那一树白色的花一样的感觉。愉悦得有了些许甜蜜，这种甜蜜又是不易察觉的容易被忽略的。我甚至有些担心这样的愉悦无法一直延续，明天一觉醒来就会遗忘，忘记你和因你而起的甜蜜。
今晚会做一个什么样的梦呢？我也不知道。梦就如另一场旅行，会遇见一些，会经历一些。
记得多年前，或许也是春天，那时看《封神榜》，妲己是傅艺伟版的，漂亮得不像话。晚上做了梦。梦里，地崩山摧，神一般存在的姜子牙适时出现，拯救了苍生。让一切平静了下来，他却因此耗尽了元气，化为一缕青烟。我和哥哥因此得救。
这是我唯一记得清晰的梦，比一些真实的存在还要清晰。醒来，又惯性地嘤嘤啜啜了半天，枕头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虽然泪水浸湿了枕头，但这场梦并没有让我感到悲伤，反而有些温暖的感觉。
温存未必就是体贴，流泪未必是痛，相遇也未必就相识，所以，梦里出现的，让你嘴角带笑的也未必就是可触、可摸、可对话或可交往的，就像你一样。
你，怎么说呢？认识你也应该有十几个年头。你总是那样，有时认真赶路，或顶着阳光潋滟，或风雨如盖，或微风徐来，有时劈柴、烧火、拖地、发呆，你只是个少年，身影不无纤小，但却欢快。有时，下雨时刻，天气娃娃淋湿了，你看到这一幕，也会暗自落泪。你学着告诉自己，记忆，也不过是灰尘的堆积。
于是，这样的你成为一个快乐的人。
这样想的时候，顺便回想到今天。今天，我出了一个不远不近的门。
若在平时，早上起来，我多数会在小区里散步，偶遇一些和我一样漫步或慢跑的人，或者点头或什么也不说。若有兴致，会比较各种野花野草和昨天的变化。然后，到了时间就原路折回。
出门之前，我切了一块柠檬，放到了水里。尝了一口，有一些酸涩的味道，酸涩，我也喜欢。
带着这酸涩的味道，我走上了街，轻巧而小心翼翼地走过马路。我可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宛若你陪着我。要是累了，就坐在路边的木椅上小憩。
想起曾经，或许还会陷入无谓的失心的纠缠。明知不可为仍为之的事也没少做。
下了车，看到远处地旷人疏，地上的绿意尚浅。天阴着，大风起时，闻到的是阵阵的土味。天地间阒寂无声，萧瑟还没有在荒草间收梢，我有一些失落。
这里没有预想的绿色和异色，或许是那一年的烟花三月天，也是路过这个城市，高速路旁却是绿色铺满的原因，让我信誓旦旦地认定应是那个样子。
人对心心念念的东西，总是投入太多的热情，也容易执着，失落就这样产生了。
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获得吗？
站在这辽阔天地中，不是会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放声大叫的冲动吗？远处的高点，电力风车在转动，那种转动似乎誓要把我带到从前；再往上看，有风筝在飞扬，也是欢快的……
况且，就在我眼前的不远处还有一片白茫茫。但是，作为个体它太小了，小到看不清它的样子，走到近处，我凑过去看，还是不行，于是，折了很小的一枝，想看清它的花瓣。用手抚摸，原来它并没有花瓣，更像果。我有些兴奋，想把它放到嘴里试试味道，终究还是放下了它。管它是花还是果呢，反正，它给我带来了愉悦。
其实，那密密的不透气的绿色，并非我所愿，密密的不漏水的深情，也并非我所愿。怎么说呢，那失落也不过是因为眼前并非心中所想。不是总这样觉得吗？相比那些浩荡的、招摇的、大众的、紧张的，那些缓缓的、细微的、稀薄的东西会让我感觉到更多的留白。
我又将手伸向它。当意识到这个动作时，我发现与它相遇的定位还停留在拥有这一层上。世间的相遇，也多把占有胜过倾心之遇。
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读懂了一朵花，就读懂了一个世界。
占有离懂得的距离有时就在一念。不是无法把握当下，就是执着过去。毕竟，还是修行不到家呀！我轻轻地叹息。
有人突然建议在纸条上写点什么留在这里，似乎这样才不虚此行。
“一起”、“再见”、“十年”。
十年，好像是个约定俗成的时间。似乎经过十年的考验就能证明一些事。
我还记得上学时代，也喜欢信誓旦旦地说，十年之后如何如何。此一时，彼一时，也不过是当时的心境而已。现在，那十年的誓言不会有人关心。心境就如一条河流，无法两次拥有相同的心境。
回来的时候，步入小区，熟悉的味道。天还没黑，已经亮起了灯光。水嫩的月亮挂在了柳梢。那层层的白色玉兰花仍然摇曳着，盛开着，就像这个季节情欲纷纷的人，没有了节制。
带着疲倦躺在了床上，心里残留着春风的味道，还有一些尘埃。这些若隐若无的细小的事情看似无用，却成就了我现在的小快乐和浮想。
或许这就是无用之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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