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前家的房子就是两间平房的小院,房子的原主人把房子装修 成了两室一厅,大点的房间是夫妻两个的卧室,小房子是儿子的房间,居住兼书房,方便写作业,客厅里放了一张长沙发,茶几就是餐桌,门后是一个简易衣架,下面一层兼顾鞋架,一家三口居住还算宽敞。
老程走后,荣荣就有点发愁,多一个孩子就得多加一张床,又不能睡在沙发上吧!这是长期居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思来想去,荣荣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们夫妻两个搬到小卧室,儿子和侄子住到大卧室!想到就干,荣荣下班后请张强和王春过来帮忙,把大床抬到小卧室,还有大衣柜也一并移到了小卧室,满满当当的,只有一个走道自由出入。
收拾好小卧室,再把儿子的钢管单人床移到大卧室靠墙的一面,又把新买的一张折叠钢管放在另一边,铺上新被褥。两个孩子一张写字台怎么办?只好把儿子原来的写字台放在客厅一角,荣荣又把新买的两张新式课桌并排放在明亮的位置,侄子的那张课桌上荣荣还贴心地买了台灯,一切就绪只等程前带着侄子回来。
下了火车,新鲜劲过去,侄子有点开始想爷爷奶奶了,委委屈屈地说“想回家”。“回家?还回得去吗?你回家会要了爷爷奶奶的老命的!”程前这样想着,只是想想而已,一个孩子能理解吗?程前只好耐住性子哄侄子:“爷爷的腿受伤了,不能骑自行车送你上学,奶奶又不会骑自行车,天天走路上学,你累,奶奶也累。你先在这里和弟弟一起上学,等爷爷的腿好了,再把你接回去好吧?二妈还会做许多好吃的……”就这样,一路哄着程前把侄子顺利带回了家。
匆匆忙忙,来回6天的时间,程前带着侄子风尘仆仆终于回到了家。荣荣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还特意去蛋糕店买了一些点心和零食,欢迎侄子。看到荣荣用心做的准备,程前发自内心说了一句:“老婆辛苦了!”心有灵犀一点通,无需多言!荣荣笑笑调侃:“欠你们老程家的!”默契的夫妻无需多言。
侄子怯生生地叫了荣荣一声“二妈”,荣荣爱恋地把侄子搂在怀里,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朦胧中想到三十多年前,被养父从老家带到这里时,养护指着一个女人说:“这是你妈!”荣荣也是怯怯地叫了一声“妈妈”,但是多少个夜里,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老家的姐姐和妹妹。虽然哥哥疼爱自己,养父养母对自己也很好,但荣荣心里依然无法接受……
儿子文哲被荣荣提前做了思想工作:“爸爸带回来的虽然是哥哥,但哥哥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咱们要有待客之道不是?学会分享,无论是吃的、用的、还是穿的,你和哥哥都会一样的……”尽管儿子不太懂妈妈讲的道理,但“学会分享”儿子记在心里了。
晚饭后,程前取出了从老家带回来的特产并切归类,还拿出了给儿子买的玩具飞机,儿子的开心溢于言表。文博也拿出自己的飞机,两个孩子很快就玩到一起了。
这边程前和荣荣开始收拾儿子和侄子的衣物,并且归类到写字台两侧的柜子里,并把写字台的三个抽屉也做了安排:
中间的抽屉放荣荣平时用的针头线脑之内的小物品;
两边的两个抽屉归侄子和儿子使用,放置自己的私人物品;
程前还贴心地给两个抽屉上了锁,钥匙交给两个孩子各自保管。
程前回老家之前,就给王哥的媳妇赵老师提前打过招呼:“回老家接侄子到这里上学,尽可能给他儿子安排在一起。”入学很顺利,侄子被安排在儿子所在的小学部三一班就读,而且学校就在团场家属院对门,不用接送,这让程前很放心。但是一个新的问题出来了:平时他们在店里,儿子中午饭就在岳母家吃。可是侄子呢?也只有拜托岳母了!
岳母虽然心里有点不情愿,但碍于面子还是答应了下来,况且自己的大孙女的工作还仰仗着女婿呢!
担心侄子吃饭不习惯,第一天中午放学后,程前有点不放心特意骑着自行车赶到岳母家里。中午饭是典型的拉条子拌土豆丝,可侄子在老家吃惯了大米饭,对面食不感兴趣。程前就哄侄子:“外婆做的饭可香了,咱们中午吃拉条子,晚上让你二妈做大米饭好吗?”程前耐着性子哄侄子吃了午饭,又对小侄女承诺:“你学习好,帮助两个弟弟学习,会有奖励的。”小侄女本来就聪明伶俐,自然不会放过拿奖励的。
学校安顿好了,吃午饭的问题也解决了,但是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困惑住了程前,那就是学习问题。第一天晚上写作业,程前翻了侄子以前的作业,他原来的学校只要求一个生字写一行,组两个词,可现在的学校要求,除了组词,还要求用其中的一个词造句。侄子没有接触过,自然不会,程前文化程度本来就不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四川话才辅导完侄子的作业。
还没有喘口气,英语学习的困惑又提上日程。老师要求:当天学习的英语单词,听写后,家长签字。平时儿子学习的英语单词都是默写的,然后荣荣签字就可以了,可是侄子不适应默写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买个复读机呗!
第二天程前花了大价钱买了一个复读机,请求小侄女把两个孩子要学的英语单词录下来,再让两个小家伙听着录音书写英语单词。
这一段的颠簸和心路历程,让程前的生活搞得一地鸡毛,这比承包小工程难多了,工程是阶段性的,可孩子的学习进程却刚刚开始呀!程前想想就头大,有什么办法呢?硬着头皮往前走好了,逃避现实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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