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如烟【12】

溪山如烟【12】

十二

是慕飞，他把我放在弹筝湖边，黄昏里，我和他站在秋风里，过耳萧瑟，无言以对。

他转身而去，我不知所措，不知是该气恼，还是该感激，气恼的是他跟踪我，感激的是，在我醒来的那一刹那，我有清醒的认知，在我被惊醒的那一刻，我的尾巴正在床上摆动，如果不是慕飞，那将是多么不堪的一幕。

夕阳西下，湖光云影，水光潋滟，我在湖中满无目的游荡，暮色里，远处溪山顶上慕飞白色的影子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转眼寒露已过，马上就是霜降了，湖水冰寒，顶着刺骨的冰冷的湖水我也曾去过福生家几次，每次看他辛苦的劳作， 总是内心不忍。可是我能做的无非也就是帮他增添一点柴米油盐等常用之物。

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却还是义无反顾，不计后果。哪怕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也愿意付出，也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样子吧！

这一天，我一个人来到千年老槐树下，我把内心的苦恼和心思说给他听，我问他：＂槐树爷爷，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呢？＂他轻轻摇着稀稀落落挂在枝上的叶子，叶子沙沙作响。＂小湖鱼，世上的事，恩怨纠葛难了，它必是有因有果，有始有终，你大可随着你的心愿去做，不要思虑太多，这有时候苦既是甜，甜既是苦，付出既是回报，回报既是付出，没有对，亦没有错。＂他总是有成篇的道理，仿佛世上的事都经了他的眼。而我总是毫无理由的相信着他。

他说的对，你看，那胭脂峡满山遍野的桃树，春天吋满树桃花盛开，但是未必每朵都能结成了果子。也许我所做的这一切是值得的，也许是不值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解释。这又如何呢。

这一天，无汐看我心思沉沉的样子，竟脱口而出：＂如烟，你是不是患上单相思了？＂，

＂无汐 ，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有？＂我慌忙阻止无汐的胡言乱语。＂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她一向直来直去，今天更是像放了闸的水，收也收不住。

＂单相思，就单相思吧！还不承认，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凡人，要不你也不会为他几次剥鳞，要知道，剥鳞一次就够你疼痛半年。我是不相信你对那凡人没动心。＂她胸有成竹地絮叨着不停。又说：＂单相思有什么劲儿，你要么就跟了那凡人，大不了被师父逐出师门，要么就别再去他家，你这样的负出根本没有回报。＂

我心想：＂其实我又何尝不知，可是一个人对一个人好，是不能自禁的，况且我与他本不会有结果，我又何必让他明白，如果他喜欢了我，我们又不能在一起，岂不白白增了他的烦恼，若他不喜欢我且又知道我只是个幻化了人身的鱼，他又不吓坏了去。＂

心里这样想着，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口说道：＂唉！我不要什么回报，也许是我前世有欠于他，需得如今这样来还他吧！＂

＂前世因缘！对对对，肯定是！肯定是前世你欠了他什么，他这一世需得你这样来报答他＂。

无汐开着玩笑，玩弄着手里的莲子。

听她这样说，我不竟陷入于了沉思，其实我也有一个心结，每次见到福生，我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他就是……

（未完待续）

溪山如烟【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