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欲

周五晚上，城乡结合部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里，昏暗的路灯下有一间泛着粉光的小店，挂着洗头理发的招牌，门口坐着一个低头看手机的女人，手上夹着烟。

巷子口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窗紧紧地关着，玻璃是黑色的。驾驶位坐着一个体型干瘦，留着寸头和胡子的男人。一个没有女人的男人。欲望从他体内喷出，透过了车身，向外蔓延。空气中似乎有了一种让人堕落的味道。

车门打开，又马上关上，一道人影出现在巷口。男人低着头，踱步朝女人的方向走去。她抬起头朝巷子口望了望，马上丢掉烟头，站起身轻轻招了招手。男人来到她面前，暗淡的黄色和粉色灯光下，她的脸看起来似乎很年轻，脸像白色的面具一样。嘴唇鲜红欲滴，如同一朵娇艳的玫瑰开在了脸上。她的妆容有些迷人，她的身段吸引了男人，给他今晚无处安放的欲望找到了一个再好不过的归宿。

巷子里没有监控，也没有其他人，她说只要一百块钱。

穿过屋子中间厚厚的帘子，右手边有一道通往二楼的楼梯，女人带他来到二楼第一间屋子，红色的门，十平方的小宿舍，靠墙放着一张床，床头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台灯，灯光调得很暗。屋子有些潮湿，不知床单是否干净，他色欲熏心，同时又感到十分恐惧。不过已经到了这里，钱也付了，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他紧紧搂住她，想浪漫一点开始，却感觉到她在怒力推开他。

她向后躺倒在床上，什么话也不说，熟练地褪去上衣，掀起裙子，然后偏过头，摆出一副不抵抗但绝不配合的姿态，让他感到尴尬。男人走过去调亮台灯，灯光下第一次认真地端详她的模样，她的年龄其实不小了，仔细看还能发现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粉，微微张开的嘴漏出了稍稍变黄的牙，两鬓有点发白。

空气中充满了发霉的味道和廉价的香水味，男人觉得自己心中有种挫败感。尽管如此，此刻的一切依然有些诱人，本能是无法完全压制的。

他上前和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