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杂篇·天下》03,这部分概述宋钘、尹文的学说,他们主张克制欲望,停止战事,虽然自己生活困难,总是不被认可,却努力奔波推广自己的思想,乐此不疲。
不累于俗,不饰于物,不苟于人,不忮于众,愿天下之安宁以活民命,人我之养,毕足而止,以此白心。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宋钘、尹文闻其风而悦之。作为华山之冠以自表,接万物以别宥为始。语心之容,命之曰“心之行”。以聏合欢,以调海内。请欲置之以为主。见侮不辱,救民之斗,禁攻寝兵,救世之战。以此周行天下,上说下教。虽天下不取,强聒而不舍者也。故曰:上下见厌而强见也。
不被世俗拖累,不用外物的修饰自己,不苛求他人,不违逆众人,希望天下安定,人民生命得以保全,他人和自己的基本需求被满足便停止,用这些来表白心迹。古代的道术包含这方面的内容,宋钘、尹文乐于接受这样的风气,他们制作华山形状的帽子来表达自己,以接纳万物去除偏见为开始,讨论人内心的活动,称之为“内心的行动”。以柔和的态度来迎合人们的内心,使四海之内协调,把克制欲望当成主要思想。受到欺侮不感到侮辱,解救人民之间的争斗,禁止攻伐,停止战事,解救世间的战事。抱持这样的信念周游天下,游说君主,教导人民,即使天下人不接受,也会不停诉说自己的主张。所以虽从上到下被厌恶仍要勉强让众人知晓。
虽然,其为人太多,其自为太少,曰:“请欲固置五升之饭足矣。”先生恐不得饱,弟子虽饥,不忘天下,日夜不休。曰:“我必得活哉!”图傲乎救世之士哉!曰:“君子不为苛察,不以身假物。”以为无益于天下者,明之不如已也。以禁攻寝兵为外,以情欲寡浅为内。其小大精粗,其行适至是而止。
尽管如此,他们为他人考虑过多,为自己思虑的太少。他们说:“请姑且为我准备五升饭就足够了。”先生、弟子虽常处于饥饿中,却不忘记天下,日夜操劳。他们说:“我们都要生存下去啊!”多么高大的救世主形象啊!他们说:“君子不苛求,不因外物来驱使自身。”认为对天下无益的事,与其竭力辩明,不如停止不做。对外禁止攻伐、停止战事,对内克制情欲,无论哪个方面,他们都只达到了这样的境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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