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养了条大黄狗,准确的来说,是祖父养的。大黄狗的名字叫小白,晨晨从刚刚会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叫着“白,白,白”,大黄狗就会乖乖地过来眯着眼睛任她蹂躏。
偶尔,家里的人从外地回来,小白听见声音隔很远就会跑来接,它顺着耳朵,半弯着前腿,摇着尾巴,亲热地蹭着经过它身边的每一个人,有时候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还会跳起来添你的手。
平时,祖父柱着被磨的光滑的竹竿,去附近串门子。到了吃饭的时间就回来做饭吃,祖父吃饭的时候,小白摇着尾巴站在他前面,目不转睛的看着祖父吃,偶尔祖父会丢一点碗里他不想吃的菜给它,但大多数祖父都不会理它,更甚者还是呵斥它几句,这时小白就会站在稍远点的地方等着他吃完,吃完了之后祖父就把剩饭倒到它的饭盆里,小白就能大快朵颐了。
于是,小白会在快吃饭的时候跑去祖父经常串门子的地方去接他,看见祖父柱着竹竿步履蹒跚的走,小白会停下脚步等在路边,一会儿回头看看他,一会儿抬头望望前面,直到祖父走近,它就跟在后面,走一步停一步,一人一狗的身影,如电影中的画面,绵远悠长……但怎么也忽略不了那其中的孤独。
这几天,祖父的突然离去,让我们沉浸在愧疚之中,同时也忙于他的身后事之中,也没有谁记得好好地给小白喂食,虽然晨晨会不时地叫着“白,白,白”,可是我也没有认真地去关注它的情况。刚才祖母说,小白这几天一会儿跑出去,站在较高的田埂上到处望,估计在找你祖父。我才认真地大量着它,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能看出它脸上悲伤的表情,憔悴的眼睛显得精神似乎也不是很好,我叫它的时候,它会没精打采地看我一眼之后就垂头丧气地走开。我有些惊讶于它的动作和表情,难得一条狗也能这么聪明,这么重情……
祖母对吃着饭的小白说:“你的老板不在了,以后就跟着我混吧!”
小白依旧吃着它的饭,只是显得更乖了。它后面的松树不知不觉已经长大了,遮住一大片碧蓝如洗的天空,也挡住了一大块刺眼的阳光,在地面上留下有些斑驳的树荫。小白身上微黄的毛被稀疏的光影衬托得有些孤寂又彷徨,周围的气氛都显得有些悲伤和忧愁,我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喃喃地劝到:小白呀小白,你多吃点吧!
小白,谢谢你代替我们陪伴在祖父母的身边,在他们的晚年能有你的存在,让我们稍微还能有些安慰。再次谢谢你的付出!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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