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1
近日,吴孟达做客《十三邀》,谈及与周星驰的友情,甚是遗憾:
“我有时也在想什么原因,就现在好像有一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感觉。
我的心还是希望,不管怎么样相识一场,缘分都不容易,希望有机会……
聊过去的种种。”
在我们的生命里,总有一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而且,似乎寻也寻不回。
达叔和星仔,自《赌圣》真正“来电”之后,合作了十多年,一直到《少林足球》,成为香港电影史上的黄金搭档。
如今,过去的岁月都在荧幕上成为了标本。
友人在哪?是咫尺,更是天涯。
达叔说到这种微妙的状态:
“大家不晓得怎么突破这个口,是他先来找我呢,还是我先去找他呢。”
曾经亲密无间,现在,却山长水远。
2
龙应台说:
“人生,其实像一条从宽阔的平原走进森林的路。
在平原上同伴可以结伙而行,欢乐地前推后挤、相濡以沫。
一旦进入森林,草丛和荆棘挡路,情形就变了,各人专心走各人的路,寻找各人的方向。”
最开始立下永远的誓言的,往往是友人,而不是爱人。
朋友比另一半更早来到我们的人生。
从街上欢快走过的那三两个中学生,也曾是我们的样子。
肆意、无畏、投入,我们宣称是彼此最好的朋友,而且一生不变。
姐妹们说不完闺蜜话,兄弟们喝不尽杯中酒。
可是,后来,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你有你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我有我的一亩三分地。
你有你的天朗气清,我有我的风和日丽。
你有你的心酸,我,也有我的不易。
日子太满,再没有多余的空间,装下其他。
所以,我们渐行渐远。
作家吴念真讲过一个故事。
有一次他带儿子上街,在玩具店里遇到一个早已离开原本行业的制片。
他们聊了一阵别后各自的工作和发展。
临告别,制片说:
“哪天有空聚一下,吃个饭吧?”
然后离开了。吴念真的儿子问老爸:
“他要跟你吃饭哦?”
吴念真说:“是啊。”
接着儿子一脸疑惑地问:
“那你们怎么都没有留电话?”
那一年,儿子五岁。
吴念真写到:
“小孩清澈的直觉,有时候真是一面镜子。
没错,他(友人)连我的联络方式都没问,那‘哪天聚一下,吃个饭’,这句话不就是大人之间彼此心知肚明的应酬一场吗?”
应对人生也许已经心力交瘁,也就无从认真问候一声故人。
3
我们可以在毕业晚宴痛哭流涕,伤心不已,并且彼此相约,一生勿忘,多多相聚。
可是很多人,最终都变成了微信通讯录里安静的头像和昵称。
某天,看着没有备注好名字的头像,要思考好久:
这,是谁?
《火星情报局》中,有个话题“我们每个人都有不知道被拉黑的原因”。
刘维吐槽自己被蒋欣拉黑过两次。
因为他频繁换头像和昵称,让蒋欣搞不清楚他是谁。
也许,某个曾经无话不说的好友,某天你发一句问候时,换来的便是一句: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您还不是他(她)的好友……”
彼时高山流水,此时落花流水。
《破产姐妹》里,Max和Caroline同甘共苦。
有一集Caroline决定搬出Max的公寓,她向Max保证自己还会是Max永远的好朋友,Max却说:
“分开后的第一周,我们可能还会挤出时间每周末一起喝一杯咖啡。
过了几周你就有别的事情不来,我也有事情不来。
然后接下来的六十年我们都不会再见面。”
也许并没有一件什么特别的事,砰一声破坏了我们的友情。
而是时间,在悄无声息、慢慢地磨蚀。
我们不知不觉,偶然回看,却早已陌生。
患难之交,乍成点赞之交。
同舟共济,变作一句“节日欢喜”。
连难得有一次聊上天,问上话,却可能止于“最近怎样”、“还好”,止于一方查一方户口,止于一句“有空联系、有空见面”。
人生几十年,你也匆匆,我也匆匆,怎得“有空”?
有一种生疏叫客气,有一种艺术叫托词。
4
人世中许多东西,比我们想象的要不牢靠得多。
宫崎骏的电影有一段常被引用的台词: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至终陪着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心存不舍,也要挥手道别。
相逢、告别,都是人生的常态。
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总是来了又走。
说好长住,终成过客。
鲁迅先生说: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读来孤独,却终是实际。
千万人中,愿你得知己,愿你珍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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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于公众号“木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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