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世间
(一)
唉!人世间近来,我越发觉得这个美丽星球只是一座驿站,我们来自何处?归于何处?不得而知。
时至人生正午,生活平淡,经历无奇,但回首往昔,所见曲折故事不少,所闻人生悲歌甚多,万千感慨化作一声叹息:唉!人世间,一种无法名状的情绪盘亘心头,逼迫我诉说,然我平庸,无力恢复故事原貌,又不舍忘记,烂在肚中,写此拙作,聊以慰藉。
话说我村有一男子,长我六岁,虽长在竹林之中、麦禾之间,但清秀脱俗,风流倜傥,脸色白皙,喉咙尖突,说话时发出一种磁性的男声,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他父亲是十里八村最出色的能人,八十年代在市里机械施工队上班,由于聪明能干,后来承包了价值几百万的打桩队,开启了私人承包集体企业的先河。那年头,街上少有摩托车,他父亲自己组装一辆幸福250。
他家是改革开放最先富起来的人。他喜欢听歌和看书,和我哥趣味相投。我哥喜欢买书,一般来借书的人基本不会还,而他每次看完都会完璧归赵。所以,我对他一直有好印象。我初中毕业,进城作做学徒,是个腼腆的少年,初次和朋友到他爸承包的工地去玩,他并不轻慢我这个生涩的后进,也热情地递给我一瓶饮料。他和我的朋友言谈间,气宇轩昂,但又很亲切。这种待人处事的态度在今天,也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在九十年代初的进城大潮初期,城乡差别巨大,世俗眼光严重的社会氛围下实属难得。
我与他交际甚少,对他了解不多。大约他相貌太过出众,家庭优越,真正传出谈恋爱的时候,他有二十六七岁了,对象是镇上一家大酒店里的服务员。
某天傍晚时分,我从市里搭车回家,走进村庄,至晒稻场边,看见昏昏暗暗的晒稻场上站着二三十个人,围绕着什么,七嘴八舌,一派神秘肃穆,不祥之感袭来,恐惧立刻涌上我的心头。由于童年的阴影,我不敢走上前,我找到一位邻居询问,她说:“惨咯!××骑车摔死了!”
我骇然。
后来,我听说那天晚上,他在朋友家喝酒,酒足饭饱后,想见自己的女友,骑着摩托车,带着表弟从市里出发,黑灯瞎火前往镇里。仿佛上天有意作弄,行至半路,有路边人家有一桌人打麻将,突然有一个人尿急,摸黑跑到大路中间小便。此人不曾想,正排泄间,一辆摩托车呼啸而来,他躲闪不及,撞到在地,惨叫着呼喊牌友。
这位急切想见恋人的年轻人,当时吓得够呛,准备下车查看,突然看到从路边屋里冲出一些人来,他表弟惶恐地说:“不得了!快跑!不然会被打死的。”他吓得驾车狂奔,由于喝了酒,加上慌张,在黑暗中慌不择路,不知道撞上什么,人飞了起来,摔在地上。他表弟压在他身上,爬起来时,他已断气了。
一念之差,一事之错,这位我曾仰慕的帅气的同乡,离世而去。
在他葬礼上,我看到了他的女友,她站在人群中,高挑的身材,端庄秀丽,有种优雅高贵之态,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旁边,有人议论说:“这个女人,算是不错!不然像这种情况,一般女人早已躲的远远的。”
许是天忌完美,从中作弄,一段美好姻缘,就此悲惨结束,可悲可叹。
然,人间遭受磨难者众,他们结局有多少是差强人意的?或者是喜结良缘共赴美好人生?
(二)
唉!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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