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之恋(一)

作者: 红桃七七 | 来源:发表于2020-07-04 06:39 被阅读0次

    广州的夏天是仿佛永远无法逃脱的噩梦。酷热难耐、烈日如毒蛇、令人焦躁的空气中充斥着汗味、哄臭味仿佛要引发一场早已对立的革命,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让人恨不能象挣脱一张网一样挣脱广州的夏天。

    叶小微夹杂在广州奔跑在白花花太阳底下的一辆公共汽车人群中不能动弹。大滴大滴的汗从额头、从鼻梁、从夹肢窝从身体任何部分渗出滑下,睫毛上的汗几乎要蒙住眼了可她无法抽出手来擦掉。就象忍耐这个夏天一样,叶小微必须忍耐每日上下班的公共汽车、汗臭和与她一样无奈的人群。想到这漫长的无尽的需要忍耐的日子,叶小微很绝望,眼泪就涌了出来,伴着汗顺着脸庞滚了下来。叶小微看见它滴下,晶莹地在空中闪了闪落在了一只光的腿上。

    那腿的主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T-恤短裤运动鞋肩上背负一个看起来厚实的网球包以一个很闲适的姿势站立,一只手扶着扶杆,另一只手插进口袋。同样是在公共汽车上同样汗流浃背,他竟如此无所谓,叶小微觉得很不平衡。那腿的主人看着叶小微的眼泪落到了自己的腿上又去看叶小微:“这天气可真热哦!”说罢挤出一个对广州的夏天表示遗憾的表情。叶小微对他的话只是牵了一下嘴角,算是作了回答。显然他没有意识到她的情绪。

    突然他喊到:“有落啊!”说着朝后车门挤去。他下车了。叶小微看他走在路上的姿势有点好笑,冷不丁他忽然转过脸朝她笑仿佛知道她一直在看他。叶小微一惊,心里怦怦直跳,等他走了好远了,才咽了咽口水。细细回想这一遭遇的来龙去脉,觉得很有意思,也没有觉得热呀烦躁了,很快到站下了车。

    她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她的高中同学杨帆。他唤她作妹妹,她叫他为哥哥。可是两人都知道他并不把她当妹妹她也并不喜欢喊他为哥哥。他们从来没有谈恋爱,他给她说他怎样拒绝喜欢他的历史系女生,她也告诉他她今天没有收谁谁送的玫瑰花。就是这样。可是他们从不承认自己喜欢对方。要是别人开他们的玩笑,他会说:兄妹俩,那不是乱伦吗?每次都这样。她听了很难受,但是她不会有任何异议。就这样一直大家大学毕到毕业。他说我要去美国留学,就这样两人分割两地,虽常常会想起对方,也会经常聊天。这一长达6-7年的感情让人没了等待的耐心,就象今天在公共汽车上的绝望时一样,她恨不能冲出人群大声叫嚷一顿。

    就这样走到了家,习惯性地打开电话,看到邮箱,瞧了瞧,不想里面竟有新的来信。小微觉得很有意思。事情似乎总是这样:你要很想得到往往是一场空到你无所谓了它偏偏这时来到。记得是一个叫梅菲的人总结了所谓的“梅菲定律”:你很努力地朝掷纸篓扔纸团可永远失败,但当你随手一扔往往就中了。前些日子小微天天在盼着杨帆的邮件,想着他该来信了有时很神经质地一天开十几次邮箱,可就是没有。现在她已经不再期望了却收到他的信。真有意思。小微微笑着打开邮件也不急着看,先进了屋放好刚买的菜洗个手放了音乐换了衣服取了一听饮料这才坐下来看信。

    他给她说他的在美国的实习,说的很感性很有温情,仿佛她是他的妻子,那种熟稔已成了一种默契像一只温柔的手使她快乐。这种想法让她很高兴,不自觉就微笑起来。看完了,在藤椅上闭目遐思。可是她忽的又恼怒起来:他还是在僵持!她不禁怀疑起他对她的感情来。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吗?要是喜欢的话为什么迟迟不表达?要是不喜欢为什么一直的对我这么好呢?难道以前自己的感觉都是错觉?而他当真只是把自己当作妹妹?这些问题已不是第一次问自己了。仿佛从他俩认识起就开始了,小微有点厌烦。关上笔记本,去给自己做晚饭。

    电话响了。小微想会不会是杨帆,一阵心跳。忙忙地去接差点碰翻了一个茶杯。“喂,你好!”小微微笑,期望对方会欣赏自己声音的甜美。

    “小微,是我。”是丽莎。小微有点失望。

    “小微,今晚出来吧,我的生日。”丽莎说。

    小微很抱歉,竟连丽莎的生日都给忘了:“生日快乐,丽莎小姐。”那是自然要去给她庆贺的。挂了电话,随便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冲了个凉就去丽莎家了。想起回家时在公共汽车的厌恶感,小微决定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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