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知所起,亦晓其终,最惜不过——无可奈何……
一别多年,终得再见,不曾想你竟是嵌于黑暗中,独自一人。
偌大的房间,满目黑白,是你喜欢的颜色。你一个人,坐在沙发的一角。
窗户都在开着,散落的窗帘静止不动,房间静的可怕,而你,也仿佛只是房间的一景,无声无息。
我要如何表达那一刻的感受呢,痛苦,却又平和,我害怕这样的你,害怕这样接受命运又安于现状的你。
我多希望你能挣扎,哪怕一下,给我把手伸向你的理由与勇气……
“你,一直都过着这样的日子么?”我小心翼翼,而又带着难以压制颤抖。
你坐在那里,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由于黑暗,看不出表情,一言不发。但是你的沉默我却似乎懂得。
“你尝试过反抗吗?”我平静多了,但带着难忍的心疼。
你慢慢开口了,声音放佛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沉淀,轻缓而又低沉
“你不明白,我生活在这个空间里,安静,却又喧嚣。”
你直视着我,眼神中却空无一物,喃喃自语般“她们纠缠着我,仿若亡灵。”
我有些惊异地发现,房间里似乎有些说不清的异象,这让我想起恐怖片中场景,那些非生物无孔不入地想参与你的生活。
但我又清楚的知道,这只是你的幻想,你的心理压力迫使你默认了“她们”的存在的合理性。
你又道“她们自己要来参与我的生活,不该由我平白欠下情债”声音带了细微的挣扎。
你的生活,我已缺席五年,我不知道你究竟遭遇了些什么,但我真的想告诉你,那些你以为的妖魔并不存在,那只是你的心魔。
我慢慢向你走过去,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我想起多年前的你,也是这样的沉默。
记忆中的你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阳光明朗的男生,对你的感情起源于我的兴趣、你的真诚以及我们避无可避的缘分。
年少时,你的追求让人羞涩心动的同时却也不敢回应,明明那么优秀的你,却总是在我面前自卑,我明白你可能是因为不太完美的家庭而安全感缺失。由于在我这里得不到回应,你开始茫然、失望,甚至怨恨。
可是你却不知道,越是接近你,我也越感到自卑,虽然年少,但向来理智的我明白,双方的家庭,甚至两人的性格,都注定我们不可能有未来,你让我泥足深陷,这让我恐慌,懦弱的我不敢再向前一步。
都说年少的时候,人是具有大无畏精神的,可是我却爱得小心翼翼,爱得心力交瘁,爱得越深越想越退缩,我知道,你也一样。
于是我们在还不知道那份感情是不是爱的时候,就放弃了彼此,宁愿自己心痛一段时间,然后慢慢遗忘。这是很现实的。
我们冷漠,我们残忍,我们同时也有一份深情,如偶像剧狗血桥段般的车祸发生在你身上,你告诉我,你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哪怕耳边都是亲人凄厉的呼唤,脑海中却都是我。
所幸,你战胜了死亡。
可是,因为误解,我用文字却伤害了你,也给我留下了永久的悔痛。
终究,因为学业,因为居所变动,我们微妙的关系被打破,失去了最后的一丝联系。
看着微弱光线中的你,我有些恍惚,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在外独自打拼,我知道你因为出挑的外貌和出色的才能会受很多人的青睐,但为什么你却说欠了情债呢?
你……到底是欠了谁的情债呢?
我又尝试靠近你,因为你说我在这里,你听不到那些喧嚣的声音,世界安静下来,可是我终究无法停留在这里,看着你略有期待的眼神,无法言喻的心痛又侵袭了我。
我不得不离,因为,我知道我现在所见到的一切,不过是浮生一梦。
睁开眼,阳光明媚,泪珠缓缓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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