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月圆夜,适合胡扯。

一只胡蜂,在街石上蜷缩,试图保存身体渐次消失的一丝温度。
那一季艳阳里恣意的狂欢,曲终,宴散。
或许,它沉醉在那时的炽烈里,忘记了筑一个过冬的巢穴,或许,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供它过冬的巢穴,它的生命,注定绚丽在匆忙的一季中。
我避开它恐怖的毒刺,轻触它翅膀,它曾有力振颤,发出战斗机般的轰鸣,如今它羸弱的像只羔羊,勉强牵动它长满绒毛的细腿,无助等待着奄奄一息间的熄灭。

十月十五,月亮圆了,一粒粒,密集挂在枝头,浅浅地橙红。

五色梅上,一只蝇还在忙碌,时日无多,很快,它也会象那只胡蜂一样,再无一丝力气抵御寒冷,尖叫着从枝头跌落,好像一头年老的非洲象,沉重倒入尘埃里。
那是它们的世界,十月十五,我从它们身边走过,根本听不到它们的哀嚎,它们从空中坠落,无声无息,这个冬天的殉葬者,和无数欢快的回忆,随着一阵风,消失殆尽。
月亮很圆,可据说,十六的月亮,才真的圆。

我知道,写这样的字纯粹是在浪费时间,连练手都算不上,但听说今天有个大月亮,还是禁不住心动,步行到黄浦路,在老街北门口,用手机对着迷朦夜色,按了又按。
水平有限,能拍下来就不错了,对了,今天农历十月十五,隐约记得,在阴间,这也算是个节日,那边的节日怕是不多吧?月圆也算种极阴,那边的人,想来比我兴奋欣喜许多。
一个人赏一个月亮,作陪的是几盏不明了的路灯,还有不肯歇息的文明,夜空中那几枝慈孝竹,像极了家前王二浜的竹梢,同样的颜市,乡愁,却在老街与王二浜之间,借着月圆夜,来回穿梭奔走,转霎间,就好几个来回。

月圆夜,那些被虚掷了的时光,也挺好,浪费那么多的青春岁月,再多今天这一会儿能算事吗?只要时光里有我的欢喜,多浪费些又如何?
好吧,今夜陪你一会,不论你大小圆缺明灭,因为我曾答应自己,把每一天都过成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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