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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村庄 ——读《中国在梁庄》

回望村庄 ——读《中国在梁庄》

作者: 诗意的云 | 来源:发表于2017-03-03 13:29 被阅读43次

    中午下班回家的路上,头顶的太阳像个火球,烤得人浑身冒汗如蒸桑拿,烦闷中突然想起老家的小妹又要开始“双抢”了。家里五姊妹中,只有小妹还在种田,每天骑着摩托车奔波在工厂与田地之间,勤劳朴实,给我家的回望与温暖。心里挂念,打她手机,却是关机。又打她女儿的电话,电话通了,连续两次,却无人接听。直到下午两点多钟小妹来电说自己手机没电了,下班回家听女儿说大姨来电话了,女儿想睡觉,不想接听电话。我问收稻子了吗?小妹说孩子他爸一个人在田里干活,女儿下班在家休息,自己刚下班回家,马上得去田里和妹夫一起收割稻子。听到这些,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既心疼妹妹妹夫大热天的辛苦劳作,又责怪小妹太惯使女儿。小妹叹息:现在还有几个孩子愿意下农田干农活?!

    我无言。读《中国在梁庄》这本书时,乡村的痛与悲再次袭击了我。梁庄是河南的一个小村子,也是作者梁鸿生活了二十年的故乡。故乡是一个人生命中最深沉而又最痛苦的情感,就算你远离了它,但你无时无刻不在牵挂它,注视它,关心它,尤其是,当你满怀深情地看出它身上千千万万个病灶正成为整个中国乡村的缩影和悲伤时,你是否有一种悲怆欲哭的感觉?《中国在梁庄》记述了河南穰县梁庄近三十年来的变化,呈现的现实触目惊心。在书中,作者以近似纪实手法的调查,通过对坚守土地的农民、留守儿童、留守老人、进城农民工、农村政治精英这几大主体的采访,记录了农村政治、经济、教育、道德、安全、自然环境的破坏等几大领域的时代变迁,以一个个具有典型性的人和人生故事,传达出了乡村内在的生存状态。这种状态不仅仅是因青壮年人口的常年流动,农村整体失去活力;还有因家庭教育的不健全,留守儿童教育陷入重重困境;更多的是工业化、市场化的逐步侵入,农村经济和生态环境面临的严峻挑战。

    手捧《中国在梁庄》这本书时,里面的许多人生故事和场景描写常常使我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一些相同画面在脑海里一再重叠,令我回望。于是,我看到了夫弟以开出租车为生,一家三口蜗居在省城狭小的出租房里,而公公婆婆省吃俭用建设在老家的二层楼房,因他们的故去已经荒芜,完全被野草、竹林吞没;看到了自家的责任田因父亲的故去,年老体弱的母亲不能耕种,被租赁给了邻队的乡人;看到了身患糖尿病的年迈母亲,带着两个侄女,每天奔波在菜地、学校和家之间;看到了从来没有下过农田和菜地的新一代农民正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老人耕种的粮食和蔬菜,祈盼自己的土地早日被征用开发;看到了许多塑料制品漂浮在村庄水塘里、堆积在房前屋舍的沟渠边,正成为农村强劲的污染源。同时,我也看到了老家村庄地面硬化建设后,汽车的畅通无阻;田园化后的农田平整如水泥格子,人工耕种正在被机械化取代;还有小妹忙碌的间隙,骑着摩托车追逐乡村广场舞的身影……

    回望老家的村庄,儿时的记忆在改变,这种改变渐渐成为一种隐痛和欣慰——那是故乡,是梁庄,是中国已经或正在逐渐消失的四十万个村庄中的一个,正如《中国在梁庄》封面所言:“有些中国在北京,有些中国在重庆,有些中国在西北,有些中国在沿海,但——更多的中国在梁庄!”

    梁庄可以不为人所知,但是,我们从梁庄出发,可以清晰地看到整个中国农村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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