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俗话说得好:“一年笛子两年笙,三年的二胡瞎哼哼”。
汪曾祺先生描述自己的父亲拉二胡,写道:“据我父亲说:乐器里最难,最要功夫的,是胡琴。别看它只有两根弦,很简单,越是简单的东西越不好弄。”
二胡只有两根弦,很简单,越简单的东西越不好弄,拉不好就像在杀鸡,住在十几米外另一栋楼房里的人们都忍不了。所以民乐团二胡坐前排是有理由的。
日子也是这样,就有黑白两根弦,白天过了是黑夜,夜晚过了是白天。变不出什么大花样,把平平淡淡的日子能过成旋律,过得有滋有味,宛如一首如泣如诉的曲子,是真正的艺术家。
有句话说的挺有意思,我一直想努力成为一个不普通的人,后来经过努力奋斗,我终于成了一个普通人。每个普通人都不普通,一生写出来都是史诗。
炉火边关节疼痛的老婆婆,笑盈盈看着自己的孙女试穿新嫁衣,她也曾这样如花似玉,也有过这样的一天,那一天她也是美人,透过炉火的光亮,她望着自己。而少女则很难想象,自己也将会有这样的一日,坐在炉火边望另一个少女。老婆婆是少女变的,少女要变成老婆婆,少女和老婆婆本是一个人。这是简单明了的事实,但是人们都喜欢少女,愿意迎娶少女,既然是一个人,何不直接找个老婆婆。
也有人勘破了这层,视自己的老太婆犹如少女,那是真爱。又或许被人讥笑为痴愚。

电影《甲方乙方》里有个富豪,锦衣玉食的日子过得腻烦,想去最偏僻的山沟沟过几天苦日子。“棒子面粥,窝窝头”做梦都想。吃多了油腻难受,回头只拿一个馒头,一杯白开水,在阳光下坐着,喝着水,小口小口吃馒头,一种若有若无的甘甜,一丝沁人心脾的清冽。吃饱了,胃里踏踏实实,眯起眼睛打个盹,发一阵呆,不必挂念谁,也不用操心什么。你知道世界离开你照转,谁离开你也都会活得好好的。
生活原本很简单,是人过得太复杂了。天地的维护,日月的运行,都不用我们负责。我们有自己的使命,有自己该做的事。
时间哗啦啦流淌,就像是江河里的水,一去不回头。奶奶归真,爷爷哭了,说“你奶奶啥也不要了,我给买的吃的,用的,都放着,啥也不要了,不管了,就走了。”我永远也忘不了,这几句话给我的震撼。
我常常想着这些话,望着身边的一切,沙发,窗帘,衣柜。东西这么多,这么结实,不出意外它们会存在很久,比我长久。

墙上的瓷砖有一艘大船,它是那么朝气蓬勃,神气活现。好像随时准备鸣笛远航。可这是厨房,它能开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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