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著名诗人海子的诗《日记》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 夜色笼罩
姐姐, 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这是唯一的, 最后的, 抒情。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让胜利的胜利
今夜青稞只属于他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 空空
姐姐,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 我只想你。
(全诗完)
——
十八年前我来到这座叫德令哈的戈壁新城,在祖国的版图上甚至找不出她的坐标,也许,如果没有诗人海子的那首诗篇,谁会知道这座处于戈壁滩当中的三线城市。
实事上,德令哈并没有特别之处,我写这篇文章源自于前不久在厦门工地做工时,有人问我是哪里人,我很认真地告诉他们我是青海人。而他们对青海的认知是——青海在青岛是吧,又或者说青海在哪里?又说青海的海很好看……
尼玛,哦天,你们拿着手机玩上网,也是念过书有点文化常识的经常跑外的现代人,竟然对青海省无知,我在文吧也遇到过类似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话题。稍微有点地理区域概念的人,对祖国版图上的各个省份及直辖市应该有所熟知,可就有那么些人不知道青海,知道与不知道显然对我或对他们有歪好关系,但我作为一名青海人,以此文想以更多的人对青海这个大西北的内陆省份有更多的了解。
德令哈位于青海省西北腹地,干旱少雨的气候形成了这里周围成片的戈壁滩与荒漠,巴音布鲁克河是滋养这一方土地的源泉,有了这条河也就有了这座城市,正在蓬勃发展的德令哈也就接纳了来自穷乡僻壤的迁移户。
记得刚来德令哈时,街上没有出租车,没有四层以上的楼房,更没有上新疆去甘肃的二级公路,十多年的发展,如今的德令哈已今非昔比,旧貌换了新颜。(原凉我不能将她一一写出来)
青藏铁路经由此而过,因为铁路的福泽,大批的外地人来到德令哈,为这座城市建起一幢幢高楼,修通一条条宽平的双向四车道高速公路,巴音布鲁克的河道美化治理成为这里亮丽的风景线。海子诗歌陈列馆就坐落于河西,掩映在青草绿树间,对面是清澈的河水,诗人的雕塑目送河水缓缓流走,静静地遥望积雪的柏树山,看那苍鹰高旋,闻那马兰花香,或许,在诗人的眼里,德令哈是他的孤独,是他对姐姐无眠的夜,夜来的寂寞。是他对爱情绝望时寄宿的一地荒凉,荒凉的只剩下今夜……德令哈。
并不是要拿诗人来给德令哈贴金,海子曾经来过这里,也留下他的诗作,似乎是德令哈的文化元素里因为海子,从此便与诗结下渊缘。
德令哈城市年轻,若是不去刻意的探秘,会觉得她没有过多的历史,像青春少年似的没有多少经历,若要硬是追根溯源,那么德令啥古墓是最具有历史性的代表之一
是说,元朝统一中原后进驻西域远征欧亚,古墓里的主人兴许是当年某位王爷级贵族人物,身份显赫,又能征善战所向披靡。入世必将去世,王爷也是人,说是得了一种急性病,没等军医诊出个结果就殒了,游牧民族的丧葬方式不比汉姓人,汉人注重叶落归根入葬祖坟,但王爷死在征战的路上,想必他也没有祖坟吧,所以就地安葬。(我对蒙古族了解得知,他们的丧葬习俗中少有土葬),有可能这位王爷是被特许的土葬是要他名垂千古。
小山丘一样的坟堆看上去没什么稀奇,我是没去过古墓。但听说如今只容许考古的人进入,也听说古墓发现时巳被盗空,虚有其壳。
关于被盗我是确信无疑,尕财比我小两岁,而他在监狱里度过了十二年,就因为盗墓被抓,,我们是从一个地方一个村的人,他坐牢的时候我伙同他爸看过他一次,尕财出来后到我家里,两个人喝着酒,他吹嘘盗墓时经见的奇珍异宝,我半信半疑的听着,他说黄橙橙的金条,珍珠玛瑙,珊瑚牛角多了去了,只是命不做主……
后来这货一夜暴富,买了一辆二拖三跑长途。
撑死胆大滴,饿死胆小滴莫不如是
这个人的事从侧面印证了德令哈 古墓的价值所在,只是古墓现今被贪得无厌的人们破坏的已是断垣残塬的废墟,废墟也好,少了那些亮瞎人们双眼的珍宝,废墟则见证着多少年之前,某一位权贵的王爷,路过或者在德令哈小住,其间身染重疾终于人世,他消失在历史烟尘中,留下的只有古墓,这废墟。
德令哈是座很新的城市,我去过兰州,去过太原,很多的城市,而德令哈与这些城市相比,天净高蓝碧晴空,地阔辽远遥无际,就连白云也像是被漂白过一样,这里的新是清新的自然而然的美,之所以用到清新两个字,不加思索的要与其它城市对比。西宁是青海的省会城市,南山北山中间一条狭长地带,我们这里称为湟川,因黄河支流湟水河而得名。
首先,西宁的大小机动车拥塞着纵横交错的城市道路,行走在人行道上充斥耳膜的是发动机的轰鸣声,视线被高楼大厦阻挡,及目远望只能看过一条不长的街,我身在其中会感不适,不喜西宁的生活环境,没有一点新鲜感,给我感觉是都市的那种快节奏,以及为了丰富物生活而忙忙碌碌的人们同流合污(仅代表个人观点),来来去去人行色匆匆,面无表情的挤公交。清晨的空气应该使人神清气爽,可惜没有,有的是灰蒙蒙的雾气,罩住城市遮挡住天空的明净,当然,这只是与德令哈做比对。
相比那些环境污染严重的大城市,西宁还是要好的多的多。
德令哈周边八百里浩瀚的戈壁滩,由于干旱缺雨,每一棵纤细弱小的绿草可都是生命的颜色。你知道吗,有一种叫骆驼剌的植物根系深入地下几十米汲取水分,它的顽强无不透析适应环境而存活的重要性,直至千万年依旧点缀戈壁滩的的生机怡然。如果你足够细心与耐心,会发现戈壁滩并不是单一的,荒芜的不毛之地,更不是鸟不拉屎的死地。
我对戈壁滩情有独钟,不是因为浩瀚广袤,而是苍凉,一个人置身于戈壁,会感觉到生命如此真实,真实到只有呼吸。蓝天,白云,戈壁滩,人,会迸发一种思想,一种人与自然状态下的永恒,千万年长久的存在的伟大,不是人类却是那座座山峰,脚下的大地,目中的天空与飘散的云,而我注定是渺若尘埃的过去式,别说万年只道几百年后,我真实存活的过程没有印记。就像古墓里的主人,尸骨无存,唯有那堆土丘。
可以肯定,德令哈将会发展的更加都市化,也许若干年后,她也会车水马龙拥堵不堪,也会雾霾遮蔽天空,但目前她是可以称得上是一座阳光明丽,少许噪杂的城市。
我在福建晋江,泉州,厦门,在山西太原,候马,在西安……如果不为物欲所动,宁愿在德令哈固步自封。外面的确精彩,的确使人耳目一新,可是当我独自在一条街上,去逛在一个商场,或长时间打不到一辆出租车,我深深感叹,啊!德令哈,她似乎有的是时间,更倾向于等待,可能没有一座城市如她般悠然自得,归底还是因为人口比重少的原因。
人的力量独一无二到可以改变自然的原始风貌,以后的德令哈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保留着她穹顶之上湛蓝的颜色?巴音布鲁克河是否还会如此碧澈透底?环城公路上的车流会不会像西宁,泉州那样多?我不得而知,眼下她是安然静宁的可以听到心脏跳动的地方。
诗人海子,那天夜晚寄住在德令哈,这夜太过寂静,静的可使人发慌,又使人灵感泉涌,致使他作出一篇与德令哈有关联的诗行。今时今日我无法猜度他当时的心绪,可寂夜无声里各种思绪纷飞欲言难书,就如此刻,我写德令哈却又提到海子,本身他与这座城市关系不大。
——我笔下的德令哈,蒙语叫阿里腾德令哈(Ka)
即为金色的世界,蒙古族是这里的原住民,早在商周时期,古羌族人就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牧马放歌。怀头他拉的岩画是记录当时社会画面的佐证,千百年来,游牧民族没能在这里兴建起一座城,却有一座远近皆有耳闻的寺庙,其历史可追寻到唐代,叫都兰寺。寺庙不大,如今已然成为慕名而来旅游人的招牌。
我比较喜欢有历史文化记忆的古迹,那种沿着时间长廊漫步其中的沉思,会把我的思绪带入遥远的过去,所以在都兰寺的经殿里,我想我看到壁画,佛像,经幡,青灯……听到的梵音浅诵,厚重低沉的螺号声,风吹佛堂,吹响檐口高挂的铃铛,……都似乎从千年前一个转身就到了现在,我不仅又感叹,时间之上,时间之上,有没有永恒这个主题,山川河流,日月星辰亘古不变,而我之气息不过百年,百年之后化为乌有,我将不复存在。
德令哈建城始于新中国五十年代,可想而知当时的面貌与规模仅限于一个戈壁滩上的驿站,泥坯垒起的房子,坑坑洼洼的土石路,二三月扬起的沙尘中德令哈像是风尘仆仆的行脚僧,满是破落不堪,到得八十年代至二十一世纪,她迎来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翻天覆地的变化有目共睹,村里的长辈无不感慨现代化进程。
这里说点题外话,我在德令哈十几年从未见到过外国人的面孔,长期居于此地的原住民也没见到过,是有原因的。
柏树山,以前是不容许人进入山里面的
,近几年才慢慢开放,向世人揭去它神秘的面纱。山里景色非常美,南方的景色也很美,可它欠缺一种视觉的冲击之美——空旷,静远,气势磅礴,浑然天成。
如果南方的美是钟灵敏秀小家碧玉型的风格,而柏树山是最质感的原始风貌,每一株柏树,每一块石头,每一片云都是自然的呈显,它们不需雕琢就已悸动人心。如果说南方的美有点虚有其表(本身被郁郁葱葱的绿覆盖)
像是一位美女过重的抹脂涂粉后丢了她自然之美,而德令哈柏树山的美像一位雄性的汉子亦有野性,这美只有你身临其境才能生出的感受,这美足以让你震憾,好比我看到大海一样言不由衷的赞叹,这美可使你心灵放空,于是你净化成一滴水气,一丝风,一声回音,你会融入这境界里忘掉所有烦恼和不快乐,你会听凭风的轻抚,鸟儿的啼鸣,阳光普照大地,而你是这
般灵动的生命,你会感恩的想起爱你的人,又会把这份领悟装在心里,而后闭上双眼沐浴阳光的温暖,清风的凉爽。
亲爱的朋友,如果你已厌倦了城市生活,不妨来德令哈
——
谁说戈壁滩没有颜色
马兰花开的时候
她是戈壁最美的灯塔
谁说荒漠吻不到大海
只要你来我便在
心是系着相知的丝带
谁说石头上不能开花
金色的世界
苍凉中诗里的 德令哈
今夜,我文字里的德令哈 今夜,我文字里的德令哈 今夜,我文字里的德令哈 今夜,我文字里的德令哈 今夜,我文字里的德令哈 今夜,我文字里的德令哈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