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和她的丈夫及子女们
大姐是1956年去新疆的,她走的时候我还不记事,没什么印象;因为每年她基本上都要往家寄点钱,才感觉到在遥远的地方还有这么个大姐的存在。
大姐没上几天学,不善于表达,但她能干,是团里的生产能手和师里的劳动模范,早早地就入了党。1971年我和父亲去新疆时,她已经是16连大田排的排长了,后来又调到七连,由于文化程度低,直到退休也没再升职。
大姐夫姓孟,名叫照挺,他们家兄弟俩,还有个妹妹,他排行老二,是我们河南杞县的老乡。
大姐夫是位机械能手,早年开拖拉机,后在团汽车排干保养工;改革开放后,曾开过机械修理店,挣了些钱,日子过得还算殷实。
大姐夫对我们家不错,二姐、三姐去新疆时他帮了不少忙。
他对我也挺好,在新疆上学期间,每次假期到他们家,总要给我拿点学费。
高中毕业参加工作那年,他给我买一辆永久牌新自行车。新婚假期我带着爱人去他们家探望时,他还以长者的身份,把亲戚、朋友都请来,为我们操办一场婚宴。
大姐夫嗜好不多,就是喜欢饮酒,拳也划得好,谁都不服;他比较健谈,话也大,看不起比他差的人。
我考上大学那年,临走前二姐在家办了桌酒席,把他还有个关系不错的老乡都请去了。
老乡的拳划不过他,要跟他平喝,他就有点瞧不起人家。
我和二姐夫划拳都不怯大姐夫,也是高兴,最后大姐夫喝醉了。
喝醉酒的人,都不承认自己喝多了,大姐夫也是这样,说是老乡不跟他划拳气的了。
他们家都喜欢喝酒,他的哥哥因过于嗜酒,死于心脏病猝发;他本人晚年也得了心脏病,于2009年死于心血管换支架的治疗过程中。
大姐夫是个孝子,重礼节,讲排场。生前每逢他父亲或他大哥的祭日,都要把晚辈招集到一起热热闹闹地祭奠一番。
外甥们把他的葬礼办得也很隆重,光小轿车就去了一百多辆;大姐夫若有灵的话,应该也感到脸上有光了。
大姐和大姐夫共有五个儿女,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老大是男孩,大名叫宪文,小名叫富国。他和大侄子的年龄差不多,比我小不几岁,我和二人的关系都不错。
那年他爸妈给我办婚宴,新鲜菜不好买,他就带着几个小伙伴去人家菜地里偷。说起来这事做得不太体面,但他对我的那份情义,想起来就令人心里感动。
大外甥大专学历,毕业后先在本团教学,后来又调到车牌子地区检察院干到检察长,退休前在农七师检察院任检察科科长。
他特别健谈,这自然是工作的需要;但也喜欢山南海北地唠嗑,唐、表兄弟们在一起聚会的时候,别人都插不上话。
在嗜酒方面,更是比他的长辈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能是基因遗传的缘故,他的心脏病比他爸还要严重,可怜才退休刚满一年就离开了人间。
最后一次治疗搭了二十多个支架,只是表面缓解了一下,出院没几天就又进去了,再进去就没出来。
走的时侯正赶上疫情后期,不让举行葬礼,甚至拒绝家人见最后一面。
大外甥的妻子姓刘,二人膝下只一个男孩,名叫孟韩,是大姐唯一的孙子;大姐夫丧葬出殡时,就是他披麻戴孝摔的老盆。
大外甥和他父亲的最大相似之处就是都嗜酒并善言,正应了同行是冤家那句话,两人关系处理得确实不怎么和谐,经常干架。
在子妹们中我就像个小孩,比他们的孩子大不多少,我既能与上一辈说上话,又能和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们玩到一块儿,所以我就像两辈人之间的纽带,可以起到传递信息增加理解的作用。
一次我代表单位,带车到北疆地区考察专用肥市场,顺路拐回车牌子一趟,晚上大外甥做东请客,把他父亲也叫上了,我也想借此机会为父子二人说和说和。
宴席的前半部分进行得蛮顺利,平均每人喝了一瓶多,快结束的时候外甥的爱人过去了,看样子她是想劝劝不让再喝了,可大姐夫不愿意了,当场就吵了起来。
结果是白喝了一肚子酒,还把事情给搞砸了。
现在父子二人都已去世,但愿他们在阴间能消除前嫌,重归于好。
二外甥的大名叫宪锋,小名叫爱国,他和我年龄有悬殊,我考上大学那年他还在上小学,但已经懂事,意识到穷人家的孩子只有上学才有出路,于是发奋读书,后来考上了西安纺织学院。
毕业后分配到石河子市棉纺厂,从基层干到厂长,后又在145团任一届团长,再后来又在石河子市开发区任几年主任,前两年又调到农五师任副师长。
他在仕途上走得还算顺利,这是他们家族的荣耀;他父亲的葬礼之所以办的那么隆重,恐怕也是占了他这个儿子的光。
二外甥的媳妇姓白,他们只生一个女儿,大学毕业,已经结婚,在苏州安家工作。
三外甥的小名叫联国,因联系较少,记不得他的大名了。他在子妹们中最小,排行老五,家安在新疆石河子市,膝下也只有一女。他本人是自由职业,生意做得还不错,小日子过得也算富足。
俩个外甥女儿在子妹们中排行第四、第五,名字分别叫宪玲、宪萍,都是护校毕业,都在奎屯人民医院工作,她们各自的小家也都安在奎屯市,离她们母亲家不远。
目前大姐的身体状况还好,日常生活基本都是有这两个女儿帮助料理,在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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