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2 请借我钱

暗恋|2 请借我钱

回南天是广东的特色之一，特点是天气潮湿，雨势强大，并且持续时间长，连墙壁都可以冒出水珠来。还好我的心情并没有跟这天气一样低迷，而那个可怜的女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最近来酒吧的客人莫名多了起来，工作强度突然增加，原来的四个服务员天天嚷着要辞职。无奈之下，我在酒吧门前贴了一张招工的牌子。

整整一周过去了，服务员的岗位依然无人问津，我有些心急了。

他出现在“幸福里”酒吧的时候，和一位打扮入时的美女在一起喝酒猜拳。起初我并没有太留意，人来人往的客人这么多，不可能对每个客人都印象深刻。

那位美女不时发出了风尘女子特有的笑声吸引了我的目光，他或许是太醉了的缘故，竟旁若无人地去捏她大腿，并把脸凑过去对着她的耳朵吹气。

这种到酒吧来寻欢的男人太多了，我早已司空见惯，装作视而不见。

“老板娘，拿酒来！”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酒吧快打烊了，您明天再来喝吧！”

“去你娘的，叫你拿你就拿，怕老子没钱给吗？”说完他从口袋掏出一叠钱扔在了桌面上，旁边的美女见到了双眼直放光。

我向美女使了个眼色，她立刻会意了。

“哥，我们走吧。我们现在去酒店，我陪你喝个够。”

我叹了一口气，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他。

他穿着一件带方格的上衣和一条黑色的裤子，尽管没系领带，那模样显得倒是潇洒，为何要跟风尘女人混一起就不得而知了。

他跟谁混一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发誓，这辈子都不想与这种人有任何的交集。

可事情往往是事与愿违，才过了七八天的样子，他又出现了。

“你见到小梅了吗？”

见到是他，我连句“你好，欢迎光临”的礼貌用语都省了，我根本都不想对他说。

我直接冲他问了一句：“小梅是谁啊，我怎么会认识啊？”

“你还陪她一起在这里等过我，直到酒吧打烊，她前几天都告诉我了。”

原来他口中的小梅竟然是她，我想起来了。

自从她匆勿离开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了。时间应该也过去两个月了，这件事情在我脑海里已经开始淡忘了。

“没见过。她发生什么事儿吗？”

“我已经有七天没联系上她了。”

你不是不缺女人吗，找她做什么？可客人们的私事我一般不掺和，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只是在对他说话的语气显得不太友好罢了。

“她等你等到十一点多呢。你怎么能放她鸽子呢？”

“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真的有其它事分不开身。”

“一个女人认真地等你那么久，你不觉得可怜吗？”

“是的，很可怜，但那是她自找的。”

他露出略有厌倦的表情。

“谁让她纠缠不休啊。”

“‘纠缠不休’？这话从何说来？”

“我是有家室的男人，我不可能离婚的。是她苦苦哀求我，不让我离开她的。都怪我，心太软，还太容易动情。”

他说完瞅了瞅邻桌的客人，他们在窃笑不已。

“你要是玩腻了，就直接跟她说嘛，大可不必说出这样的话来。”

“也并不全是腻啦。”

“那就应该对她好一点儿嘛。”

“我对她很好。”

“还说什么对她好！你总是爽约，还不让她打电话给你。”

“她总是在我最不方便时候来电话，如果我老婆听见了多不好？”

“你总有方便的时候啊，你可以回个话，发条微信都好。”

“前几天我跟她再三解释过了，她说以后白天见面也可以。”

“因为你晚上总是不准时约见。”

“我实在是说不过你啊，不亏是做老板的啊！”

他又喝了一口啤酒，心有不甘地说。

“她那儿很棒啊。”

“你说哪方面？”

“那方面。”

他一边羞涩地笑，一边说：“我也感觉离不开她。”

“你很混蛋！”

此刻我的态度极其严肃认真，使他很败兴。

“你不该在这样的地方说这些事儿。”我说完就离开了，吧台那边有给客人要买单。

我真的很生气，可看他的表情不觉得难为情，好像也不怎么舒畅。

见我没有搭理他，不消一会儿工夫，他准备离去了。

“再见！”

“再也不见！”我冲他的背影小声嘟囔了一句。

又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小梅来到了“幸福里”酒吧。时间是晚上九点，她好像是下班后才从公司赶过来的，因为她穿的衣服有她们公司的Logo。

“老板，他没来吗？”

“上周来过，待了一会儿走啦。”当然和风尘女子喝酒快活的事情我直接略过了。

我不客气地说。她听了神情有点沮丧。

“他去哪儿啦？”

“不知道。”

“是去其它的酒吧了吧？老板，我的手机刚好没电了，借你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她一脸哀求，我斥责道：

“你别理他！他不是个好男人，你还是干脆死了这条心吧！他风流好色，处处留情，这种人渣最不值得对他好！”

“怎么？”

“他说话下流，信口开河。”

“他说什么啦？”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把嘴巴贴近她的耳朵：

“他说你那儿挺好，和你不分开是因为那个！”

“那儿？他怎么能跟你说这事呢？”

“拿你的事倒处宣扬取乐，这是对你人格的最大的侮辱啊。”

她有点发愣，好像我描述的事情与她毫无关系一样。

“难道你不那么认为吗？”

“他是有苦衷的吧。”

“他在我面前说你那些方面的事情，简直太不尊重你了，不把你当人看。难道你就不伤心吗？”

“唉……”她说不出为什么，但目光依然很柔和。

“那你不生气吗？”

“他是损人的意思吗？”

“你这个人，我拿什么说你好呢？”

“那你可以借手机给我打电话给他了吗？”她问我。

“我真是自作多情。唉，你随便吧！”

把手机递给她后，我把耷拉在两颊的头发往上拢了拢，招呼新来的客人去了。

她打了大约五分钟的电话，然后远远冲我招呼：“老板！老板！”

“怎么啦？”我应声回头，看到她双手合十，目光恳切。

“我想求你一件事儿，能借给我点儿钱吗？3000块就行，明天我一定带来还你。”

“为什么要钱，做什么用？”

她有点难以启齿，见我不说明情况又不会借的架势，她不得不扭扭捏捏地说出了实情。

“他说被派出所抓了，让我拿钱去赎他。”

“什么原因，为何被抓？”

“他在电话中说是赌博被抓，身上的钱不够交罚款。”

“请原谅！不借。”我一听就来气，是找风尘女子被抓才是真的吧。

“老板，求求您！”

我要挪步离开，她拽住我的衣袖不放。

“明天一定带来还，拜托！”她又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直觉告诉我，她虽然只是个上班族，但还是个守信誉的人，她不会借了钱就溜掉，但一想到她要把钱借给他，而且是交罚款，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

“他赌博被抓，你凭什么为他借钱？我跟你很熟吗？”

“他刚才对我说，如果我能拿钱去，他就可以回到我身边来，以后好好过日子！”

“你觉很他的话可信吗？他能离了婚跟你一起过日子吗？他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老板，求求你，我一定会还你的。我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主要是现在急用啊。”再说，他赌博的事情还不能让他老婆知道！”

“他活该！”

“求求你，我今天怎么都想见到他，他太可怜了。你说他在公安局会不会挨揍啊？”

“你可以去见他。可是，你去了又能怎样，他会承诺一定娶你吗？”

“只要能呆在他身边，我怎么样都可以，老板，请帮帮忙啊。”

“那样你就满足了吗？”

“是。他可以经常不回家，与我在一起。”

我长舒了一口气，她已经病得不轻了，跟她再多费口舌简直在浪费精力。

“我借钱马上就还。”

望着眼前这个傻女人，她反复地恳求自己借钱给她，看她可怜又可悲的样子也很难再予拒绝。

“就借这一次！”

我不是很痛快地从包包里取出三千元，递到她手中。

“太高兴啦。谢谢老板娘！”

“钱可以晚些时日再还我！”

“哎。”

她点点头，至于什么时候能还得上，我的心里也没底。如果真的还不上，就当是表姐做慈善了吧。

“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我会的啦。我要好好的，我还要来还钱给你呢。”

她把钱放进包包里，高兴地与我道别：

“谢谢你，我走啦！”

“去吧，去吧！”

我努努嘴。

“老板，你这里在招工？如果一时半会儿还不上钱的话，我就来你这里上班抵债啊。”她说完笑意盈盈地一溜烟跑掉了。

唉，这一段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的感情，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未完，待续！

「无戒90天第四期写作成长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