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年的第一篇文章,新建文件夹命名时,敲下的2022让我起了一阵惆怅,一年匆匆又过去了。
清晨起来边练瑜珈,边听一个素净的姑娘说点什么,其实她说的东西耳熟能详,但有时候从知到行需要反复提醒、矫正,她的声音有一种令人安静的力量。
这几天乱七八糟听了许多课,人只有不断接受新事物,才能周期性更新知识结构,保持思维活跃,争取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有时候思想的僵化保守比身体的衰弱老迈更可怕,一个固守自己观点的人,就像一个空间逼仄没有窗户的建筑物,硬梆梆的没有一点软和地儿,自己固然郁闷,别人也要撞得头破血流。
隔窗而望,“野色笼寒雾,山光敛暮烟”,灰白的雾翳遮天蔽日,据说这寒气是阳气上升,逼迫阴气所为,中国哲学历来讲究阴阳相生,否极泰来。闺蜜说:“小寒到了,春天还会远吗?”雪莱瞬间被她本土化得五行俱全。
据说南京人对小寒颇重视,这一天要煮菜饭。北方人不喜喝咸粥,我与南方人学来,有时做南北融合的咸粥,简单可口又饱腹,想着不妨一试蒸个菜饭,且想好了要用的配料和配色,觉得应该是好吃好看的。不期看到有人卖女神粥,想想材料也还齐全,先生中午不回来,菜饭未免太结实,我还是给自己整个女神粥喝喝的好。
临时改弦更张,将各样材料罗列一排,一样一小撮,我要熬一小碗的计划已经赶不上足够熬出两大碗的变化。一边望着锅中的材料兴叹,一边暗自庆幸自己虽然好美食,却不贪吃,看的时候倒比吃的时候多。
一代大师吴昌硕老先生晚年贪吃,家人看他很严,但外界有人图他的画,就请他大吃大喝,老先生吃一顿回来,撑得躺床上好几天欲生欲死,但下次又管不住自己。83岁那年,有人送了他家乡特产麻酥糖,儿子怕他贪吃藏了起来,结果被他找到,晚上起来偷吃两包,不想竟送了性命。我们敬仰的诗圣杜甫据说也是在饿了几天之后,得地方官接济,一时酒肉吃得太多,经受不住,撒手人寰。当然是人就有弱点,谁也别笑话谁,只是觉得可惜可怜,一个贪吃的人对着满世界的美食吃不动,该是多么受折磨呀!
午后起来,抄录一首宋代非著名词人喻涉的《腊梅香》,继续我的十年节气计划。《腊梅香》这个词牌显得生僻,其实就是《一剪梅》的别称,《一剪梅》因周邦彦起句“一剪梅花万样娇”取名,韩淲词有“一朵梅花百和香”又得名《腊梅香》,我恨不得和雪嚼梅花,看他二位神仙打架,不过我更喜周邦彦的一句。
晚上敲着字,想起杜小山的诗,这一首却是有名的: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此时此刻,无花无月,无火无客,给自己倒一点点青梅酒,算不算得一点点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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