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死亡或橄榄之歌》之五(散文诗)
雪山的鹰
9,彼岸
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我的解释里,就是精神的文明。
——三毛
于是,你设下两个彼岸的天国。
从三皇到五帝,从春秋到战国,从隋唐到五代,从古人到今朝,多少香客徘徊在你的河沿,在你丰美的肢体上迷失,聆听你博大精深的弘语。
——雪山的鹰《渡》
黄沙漫漫,波涛汹涌,彼岸不可载渡。
当十岁女孩破处撕裂的惨叫声痛彻肺腑,当隔壁房间高举庆祝的酒杯,三毛浑身痉挛,心痛难忍,步履踉跄,在夕阳下的沙漠里喀出丝丝血迹。
啊,西属撒哈拉沙漠热浪太大,太令人窒息,千万年的壁垒太厚,每走一步都是一个血色的印迹。破处撕裂的惨叫声还在延续,几声枪响之后一切都是归于沉寂,复归于原有的秩序。流泪的三毛,心疼的三毛知道文明的彼岸太遥远,还有好多年的距离。
痛苦吧,三毛;漫游吧,三毛,只有在漫游中把自己超度,送上人生的彼岸。
只有痛苦才是积极的。三毛饱经忧患,饱经人生漂泊流浪之苦,步履踉跄地奔向彼岸,奔向人生向往的自由永生之地。
那片撒哈拉的大陆太热,风沙太大,那汪西域的海水太深,一颗滚烫的心再不飘浮。也许,漫游是最好的选择。
海面风逐浪涌,无限柔情地将片片帆船揉在波谷间恣意戏耍,宛如慈爱的母亲抚弄手掌的婴孩。无数人生三色船只在海面疯狂地你追他逐,撞击着卷入波谷巅的厮杀,沉没。只有那些血腥味十足的残渣精灵似的随波逐流,录下世纪大战的残迹,随海潮一浪一卷的送回沙滩。
寂寞。只有海潮在奔涌,昭彰大海的英武和亘古如斯的气概,那如歌如泣的涛声,仿佛诵读永无结尾的祭文。
透过霞光,彼岸高高耸立在隔海那边,高岗上闪烁的灯塔诱惑得三毛欲念难忍,几次欲舍身投海而去。温柔的海水高耸骆驼的脊背,扼住三毛的去路。
三毛只有望洋兴叹,在沙滩独自蹀躞,痛苦也很多那地伴着她绕圈子,像围墙一样一层层的高筑;放飞的信鸽,仿佛失去磁场,久久不见回归。
于是,三毛终于安扎在痛苦之狱的核心。
呵,三毛,彼岸就在你心中,在你用流浪的双足修筑的那块自由的天地了。
10,伊甸园
耶和华 神便打发他出伊甸园去,耕种他所自出之土。……又在伊甸园的东边安设基路伯和四面转动发火焰的剑,要把守生命树的道路。
——(创世记 3:23-24 )
没有涅槃,人生不可以超度;单凭几声没有信心的哈利路亚,也没有一双大能的手,把一心劳累奔波的心,提升到一片绿叶的高度。
只有在那重叠又叠,遥远又遥远的高山之巅,筑起一个永恒的乐园。地远天高,当年亚当、夏娃曾生活于此,谈情说爱之声,乐音一般的悠悠传来,如生命之火,焚烧得人心灼痛难挨。
人生在寻觅,生命在千百年的寻找中盼望着复归,重返伊甸园的梦想是我们永生的渴望。啊,三毛,不必难过,原罪属于生养我们的第一代先人。
三毛作了圣洁的沐浴,手持牧鞭,望着那荆棘丛生,道路缥缈而又令人神往的院落,举身朝那嵯峨之巅赴去。聆听到那千古不绝的乐音,激动得放声大哭。
痛苦吧,三毛,永远寻找不到回归伊甸园之路的只有两个,当人子降临,伊甸园的回归之路必定要重启。
你并不渴望偷吃禁果,也不识别善恶,而是复归灵魂,彰显荣耀的生命。一旦痛苦消失,命运有了归结,生命赋予完整的意义,伊甸园的门扉咿呀一声,向你敞开,令人陶醉的果园的芬芳向你扑鼻而来。
漫游吧,三毛,
流浪吧,三毛,管他这是谁的领地,是否陌生人如许,只要你心中装着天空的小鸟,唱着“为了那天空飘浮的白云”的和平的橄榄树的歌子,他们就是你的朋友和兄弟——
同属于伊甸园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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