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六年前的很多时候,我对月抚琴,昭蒂亭中起舞。那时候还没有习凉花。
她素白的衣锦旋转张开,却盛大华丽。我指间轻拨,一曲琴音悠扬而上,仿佛一场世间最繁华的奠歌,裹着一种不可预见的凄凉绝望。她在亭中绯红了脸,微喘着气对我笑,月光倾泻在她如水般温柔的眸中,煞是好看。
可是,我们都知道,回不去了。
就像现在,昭蒂的红裙与墨发在风里交织飞扬,她的盈盈浅笑灿烂成了一幅画。而我,只看到一只千年的骨妖,一下一下足尖轻轻踏在覆了一地的习凉花上。
她在跳舞,没有血肉,没有感情地跳着。
他清俊的面容近在咫尺,一如从前般温文尔雅。我偏过脸去,好像被风迷离了眼睛,抱着他的手也不可察觉地颤抖。我看见天上漂浮的云,凝聚成一个好看的模样。我潸然泪下。
那个在梦中千转百回的容颜,在天上看着我,带着浅浅的嘲讽的笑意。
“昭蒂,哭什么。”他的手温柔地拭去我的泪水,轻抚我的面颊,“别怕,我回来了。”
是啊,你回来了。
可等你的那个人,早已经不在了。
我只是,为她伤心而已。
我哽咽着,定定地望着他幽深的黑眸,泣不成声。
我想要的,终究也得不到。仙人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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