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不知道你是否记得那些被封存的东西,比如一段感情,比如一本本子,再比如某个论坛。
几年前我混某论坛的时候,差不多每个月份都会想写点什么,柔软啊,矫情啊,青春啊,怀念啊,留白啊。
近年来,渐渐搁笔,只是有时候想起会记录几句,寥寥散散的,大多与生活有关,做个菜,煮个粥或者做个小甜品,虽然手艺真不怎么样,只能自我欣赏,自愿自艾,没什么人看。
15年的时候因为那论坛散了,为了保持和那些有共同文学梦的网友联系,就自己百度摸索建了个微信公众号,基于没人打理,粉丝数几乎没有,自说自话,网友渐渐散了,回归现实,我只好取悦自己。取悦不了别人,但也很满足,至少能留个地方。
02
我心很小,不太愿意和那些一开始就觉得不容易相处的人打交道。所以更容易怀旧,怀恋。
以前如是,现在亦如此。这几天微博、微信上都是高考加油高考结束的话题,似乎前几年也没有那么火热,也许是通讯更发达了。转眼我高中毕业都快10年了。
很多时候我自卑怯懦,身体方面的重要原因,加上高考没有发挥好,与大学失之交臂。我在家躲了大半年,每次上QQ 都是隐身状态,那段时间很多人都以为我失踪了。
比同学们更早入社会,学不会圆滑,快10年过去依然学不会,吃了好多好多的亏。记得有一年我从家里逃出去,身上才300块钱,付不起房租,和好友租一起,快吃不上饭,靠着好友的厨房和方便面度日,省吃俭用,三个月不买衣服裤子,走在路上一直像个中学生。
没有学历找不到工作,我只能在小小的便利店做营业员,上通宵班。
03
便利店半夜大多数是一个人上班,四周店门都关闭,路灯不剩几只,一路下去几乎黝黑黝黑的,走过两三个街口后有一家足浴店,里头灯光暧昧。
半夜里杂事多,要洗多只铁锅,打扫卫生,每隔两小时得记各个冷柜数据,理货进货,休息时间少有,无法闭眼偷懒,有人来得迎合笑脸买单。到我那几天,因为不知道当天下水道被堵,洗铁锅后的水几桶几桶寻不到归处,最后只能簌簌往外冒,空气中一股嗖味,发苦发酸。
怎么办呢,我依然需要一边买单一边清理。接着打电话给维修公司要求他们安排上门维修,修了好多天没修完整,可巧,这好多天内都是我上的通宵班。第一天我从晚上12到早晨7点,弯着7个小时腰来回扫地拖地,扫地拖地,继续扫地拖地。一刻也没停歇。
要说这么枯燥乏味,也不至于,期间碰到两个酒鬼,他们买了两瓶二锅头,在店里当场喝完,喝完以后“哐当”一声甩了酒瓶子,我问他们要酒钱,他们不给,甚至破口大骂,我一个人站旁边不敢上前再搭话,是真的怕这些流浪酒徒。幸得隔壁保安路过,打发了俩人,最终酒钱没要回。我自己赔了,14元钱吧。临近下班,好多工作没完成,多加了一小时班。
回家后整个身体像被大车碾压过似的,大半个月没有缓过。就这样,这一份工作我差不多每月只拿2千块钱的工资,为此我坚持了8个月。
04
偶尔看同学们的消息,羡慕之余,渐渐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可以在聚会的时候配得上,做不了红花,做一片新鲜饱满的绿叶也好。
我开始读很多的书,写好多的字,从11年开始时至今日,写在论坛,或者本子上,各个网站上,东杂西杂,很多字已经不见踪影,被火烧,被论坛封存,被自己否决掉,加起来也快百万字。
等大家都大学毕业了,我跟他们的联系渐渐多起来,辗转几年他们又结婚,生子,二胎。聊的话题从学生时代的趣事到买房买车的家族事。
像北岛说的那样: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被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除了我,没对象。好像在人群中又变得那么格格不入。
05
因为家里的事。尤其两年前母亲因癌症去世,我做了一场大手术,父亲逐渐老去。我回到小镇安定下来。边工作边学习,偶尔几次相亲,读书自考拿学历,和三两已带娃的好友相聚。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这么些年,你变了吗?”
怎么说呢,我只愿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很多经历也是人生的价值,我愿意好好珍惜。其他我不愿意改变。
我告诉自己:因为我还可以慢慢长大啊。像个孩子一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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