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伤心吗？我一向讨厌开玩笑。最初的时候或许是有的，我记得我哭了一天一夜，在把爹爹埋葬后，眼睛都哭肿了，铜镜里的样子和我平时大有不同，哭累了，连饭都没心思吃。” 孤女做回忆状“我生了场大病，梦里回到了过去，一个温柔的女人喊我囡囡，轻轻拍着我的背哄我睡觉，我觉得那是我娘亲，梦的最后，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我的额头，只是可惜看不到娘亲的摸样，只可惜自那以后再也没梦到过娘亲。”
“我曾想是不是她不愿再见我，亦或着是投了胎忘了我，曾经给我留下的念想只是为了消除她的执念。”
“后来我明白我从地狱走了一遭，半条腿迈进去又出来，不管有没有我娘亲的原因，这都将会是多大的恩赐。后来的后来，每每想起还是会有那么丁点难过的。但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时间是会把记忆中的感情抹掉的，你越是去想，越是清楚，越是忘得快。这些年我似乎在看别人的故事，心里泛不起任何波澜。这也是我现在控制住自己不去念不去想的原因。”
“我也道害怕这些，最后连回忆都消失，想都想不起来，那该是怎样的得不偿失。”
老头沉默了，心口泛着疼，但比起之前撕心裂肺，似乎轻了不止一点。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也不明白自己能记多久，但是他清楚的明白，他只有一个办法了，这个办法，还得慎重考虑。
“老爷子，你也不要过于伤心，岁月欠你的东西，都会都会用另一种方式弥补你，而岁月中的失去，因果循环，都是一种经历和机遇。” 孤女不忍孤寡老人伤心，多嘴了。
这段话倒是打开了话匣子，老爷子戏说孤女
“你个没长毛的奶娃娃怎么懂得这么多道理？反倒是安慰我来了。似乎是你更不幸吧？我至少还有二黄。”
孤女也不知羞“别老奶娃娃的叫，这能听吗？好歹我也是读了甚多书籍的，都说书籍是知识的桥梁，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舞。腹有诗书气自华之类的。”
孤女似泉水相激般清脆悦耳空灵动听的声音迥然响起“更何况幸与不幸根本就不是依托身世而决定的。我倒认为我是幸运的。我的父母健在时都很爱我，我所在的国家并没有剥削我，边防在守着我，我身心健全，比有些人好的不知道哪里去，我为何不满？不幸又从何而谈起呢？”
“有的时候，人命并不可谓，所以才要顺应天命。”
“好！”老人拍了拍手大声喝道。“你容我慎重考虑一番，这毕竟不是儿戏。你明天再来吧。”老人正准备打开门突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丫头，进屋屏声！”这才听到敲门声。
“看门的，我怎么听见你这有女娃声？”一个士兵笑看老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老头眉毛一翘，一副生气模样。
“你给我说两句呗，到底有没有，我嘴带把的！不乱说，不然，嘿嘿，等着被将军询问吧。”痞子士兵又刷横了。
“你个混账玩意！可别打她主意！她可是我儿媳妇！现在跟我相依为命，以后是要给我养老送终的！”
“多谢夸奖！不过你可真有意思，真的给你那狗儿子找了个媳妇，你放心，这话我是不会跟别人谈起的，拿我的信仰和荣耀保证！” 活到现在的，可不都尽是些假把式，没点能力的人上了战场也不知道会死多少次。他的话还是可信的。他们这群人，把刀疤当荣耀，信仰当生命，宝贵的很，不会轻易拿出来的哄人玩。
老头点了点头，表示要休息，就把门关上走进了里屋。
门外士兵一脸郁闷，看这破落的不成样子的房子，有着一个不相匹配的结实懂得门，一个巴掌拍上脑袋，深感不妙。
“完了，怎的又忘了说正事？！看来下次不能打混了，既然老头睡了，那我明天再来一趟，备上礼好好和他谈谈，嘿呀，最好再看看那姑娘俊俏否？我可是十多年都没见过女人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