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越无所适从/越会事与愿违/在交错的时空/灵魂加速下坠/梦却了无影踪
我开学返校后，妹妹时会拿妈妈手机给我发微信。
先是用幼稚卖萌的表情包做完铺垫，然后她再“洋洋洒洒”地发了一大段话――姑且不论其中的错别字。
细细碎碎的，说的无非都是生活的琐事，或者是她认为的很有意义的事。
某天晚上，我照例开了微信，看到了她发的几条语音，大概就是今天数学作业好难，都不会做；感冒了，很难受。顺带，还让我清楚地听到了唆鼻涕音。我哭笑不得。
02
我在另一座城市上学，算起来呆了也有大半年的光景。还是只叫得出一两条街道的名称，只知道经过学校的公交车线路。仍旧半句都听不懂当地的方言，出门不带手机就妥妥的迷路。
在学校里，日子且过的稀松平常。心血来潮时，泡几小时的图书馆。大多时候，玩玩手机，发一阵呆，一天就过去了。
有时过的不尽如意。但每天早上睁眼，还是得开开心心地洗漱，准备好出门。
也只有和家里唠嗑时，才多了几分安定。
每次打电话回家，常听到妈妈说有哪个亲戚朋友家办喜事了，场面热闹得不得了；厂里事情太多，每天加班连假期都被冲了；说妹妹的作业跟她讲了十多遍，把数字换了还是做错。
大多时候，都是她向我念叨，我安静地听。
末了，她又问我最近怎么样，缺不缺钱，少玩点手机，还有一定要早点睡觉。
我就和她说，我都挺好的，你挂吧。
前一阵子，过得很不顺畅，我打电话回家，我说每天都很烦，考试考不好，什么事都做不好，觉得读书也没什么意思。
我妈突然声音就大了几个度:那反正你是最厉害的。我什么都没说，默默地用手背擦了擦眼。
小时候我成绩很好，每个学期都评了三好。但我妈很少夸我，她说怕夸多了我骄傲。后来长大了，我知道了自己的平庸无奇，后来也只念了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成绩也不作数了。可她开始没事就要夸我两句。——大概她是怕我会钻死胡同。
03
我在人群里，就像个藏了东西的贼，小心翼翼说话，战战兢兢做事，为了不被抓出来，我甚至开始偷学他们的呼吸声。后来我离开了这里，已经记不得我是谁。
许多年前，我还是直言不讳的真性情；还不是消磨时间，不知所措的失足者。
——我说，这件衣服你穿着真丑。
你这人怎么看着这么讨厌呢。
这种事你下次别再找我干。
……
这样说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我开始说，这件衣服挺衬你啊。
你人真好。
“you happy is just ok”
……
久了，夸赞的话说的越来越顺溜，掂量言语的本事也逐年见长。可我只感觉穿上了沉重的盔甲，走得一步比一步艰辛。
对啊，我们生而手无寸铁，最后不得不为了种种而披上坚硬的盔甲。
即便无可奈何。
04
村上春树说：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那么但愿我是在长大，而非迷失。
妹妹又兴致勃勃地跟我说，今晚又看《三生三世》了，夜华怎么怎么样，其他人又如何如何了。
我一边感慨剧情，又想起早些日子，在家看电视时，她二话没说就跳过动画片，目不转睛看起了偶像剧。
她说，现在动画片也不好看了。最近在看那个《刚好遇见你》，她又问我，你看过吗？
我说我没有。
她说你这都没看过，里面谁谁谁真的太坏了。
——恍然间，她也过了看《熊出没》的年纪。以前和她一起看动画片，我只觉了无生趣，短短没几年，她也快变得同我一样。
我一边想着，顺手回了她句:你数学作业做完了吗？顿时她就不吭声了。
我也关了手机，呆呆的坐在书桌前。
每个人终究会长大，小时候再怎么热衷的东西，也许等长大些就看淡了。
05
不过等她像我一样大，她也会离开家乡，去往异地。不顺时开始会糟糕的幻想，对生活猝不及防的变化无所适从。她也会打电话给妈妈，或者给我。
那么，到那时，真希望我这个过来人，能帮她点什么。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