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悟道禅师的诗句,体察禅师所展现的境界,会有如饮甘露,如沐春风的轻松感觉,宋代持定禅师就给人们留下了这样一首诗。
铁牛无力懒耕田
带索和犁就雪眠
大地白银都盖覆
德山无处下金鞭
禅门中人喜欢把自己的心性比做牛,他们参禅悟道,做降伏其心,自净其意的功夫,就是要驯服心性这头野牛。
“铁牛无力懒耕田。”耕田是牛的本分事,办道人的本分事是耕自己的心田,悟自己的本心。持定禅师体悟到心性本空,如如不动,所以用铁牛比喻,这就是办道人要找的本心,铁牛如果再去耕田找铁牛,就是头上安头多余了,所以“懒耕田”,直接歇了。
“带索和犁就雪眠。”对于办道人来说,犁就是他们耕耘心田、参禅悟道的工具,比如参话头、念佛、念咒、读经、打坐、行禅等等各种功课,索就是这些工具给他们带来的各种约束、戒缚。
《金刚经》云“如来所说法如筏喻者,法尙应舍,何况非法。”体悟到如如不动的心性,就如同过河到了彼岸,放下了诸法也就没有了种种束缚,就可以在洁白无染的清净境界安住了。“就雪眠”这个比喻很到位。
如果说 “带索和犁就雪眠”说的是法无我的境界,那么,“大地白银都盖覆”说的就是人无我的境界了。大地指心性铁牛,也指地水火风四大和合的身体。老子说,“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大地白银都盖覆”,如同身心消融于洁白光明、清净污染的心性之光中,人、法倶无踪影。
所以,“德山无处下金鞭。”徳山是唐代著名禅师,接引学人非棒即喝。持定禅师已瑧无我无人境界,即使德山举棒来打,也找不到棒打的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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