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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判决十分不公,凭什么不处理李宏伟。想到这,我就被一种积压以久的郁闷所折磨,心头被石块堵住似的。但又能怎么样?我找班主任说理,行不通,找德育处的高主任,似乎也不行。如果结果是她裁决的,那她的端庄和友好,就是蒙蔽学生的假象。我差点被她的一杯温情脉脉的开水所迷惑,实质上,她比班主任更显心机深重。
既然申诉无门,那或许,我可以干点坏事搞他们一下,不错,干点惊天动地的坏事,来表达我对不公正的裁决的抗议。但我料想自己也干不出新花样,充其量只能选择逃课的没出息的举动,来表示我的伤心和不服。
最后一节课,我坚决逃走。逃走之前,我特意在德育处转了几圈,还到办公室的门口煞费心机地逗留一会儿,但并没有成功地引起他们的注意。
哼!都是一群睁眼瞎。一个只希望得到一丝正义的安慰和谅解的人,转过来,转过去,转过去,又转过来,我悲伤地走着,他们都观察不到,或者,他们根本就是熟视无睹。
看来,内心的郁结,还得自己去敲碎,去溶解,因为,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帮不到你。因为,他们的世界,我们的世界,是两条没有交叉的平行线,是两个没有交点的圆圈。他们的眼神,或许只有,等我们真正成人,才能看懂。
所以,我只有趾高气扬独自地走着,风吹在脸上,晚霞笼罩全身,在绿草东一撮西一撮的坑坑洼洼的操场上,上体育课的学生们在飘扬的飞尘中尽情地飞腾,尽情地跳跃。多欢快的同龄人啊!
我撇开头,转向另一边,不停下脚步,继续向前,我把他们通通抛于身后,抛在风中,我走出校门,没入人来人往的人流。穿行在陌生的人流中,我反倒觉得温暖。
我决定去找徐放,我必须跟他说点什么,譬如,开除学籍的事,完全是我牵连于他!哪怕说上一句愧疚的话也好,我有多对不住他。他为我出手相助,挑战权威,我感激他,敬佩他,他简直是我心灵唯一的救赎。
我回到出租屋,在踏上二楼的台阶时,我听到了徐放和何小的对话,于是我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马起跟你有多大的关系,又没触及你的利益,至于为他打架挨处分吗?”何小世故地说。
“我早就看不惯李宏伟。”
“看不惯的人多着呢?你每一个人都打几拳踢几脚吗?”
“话不能这么说,马起对我也不赖,他被李宏伟欺负,我总不能睁只眼闭只眼吧。他对我以情,我必还之,天经地义。”
“哈哈,对你以情,你必还之。”何小冷笑着。
“嗯,没错。”
“怎么说?我洗耳恭听。”
“开除学籍,没什么大不了,不读书照样长出息,人的未来,谁能说准。好了,不说了,我得收拾一下,或许,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徐放若无其事地将话锋一转。
“离开?去哪?”
“去精神病院,陪我妈。”
“你妈怎么啦?”
“别问了。”
“难道……?”何小战战兢兢地说,然后打住了。
听到这,我返身下楼。来日方长,对徐放的一声道歉,我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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