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最前:这是一个脱离于现实的故事,请勿将普通世界观代入。
这个故事是一个年轻人告诉我的。年方弱冠,正应当风华正茂的年纪,但是这个年轻人却显得十分颓废,可以说给人以衰老之感。朱红色的槌形胎记印在可以看清气管的脖子上让人十分好奇发生在他身上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的故乡叫弥崖村,在普通人看来不过就是个千千万万小村寨之一。如果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就是村子的一边有高耸的悬崖,村子也因此而得名。向下望去云雾缭绕,没人知道有多深。不过所幸村子离悬崖还隔着一片原始森林。村长以前说过,那片森林可是村子万灵之源泉,断断不可深入。因此没什么不安分的村民会往那里走,所以更不可能接触到悬崖了。
村子多年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祥和。不过近些年来村子的宁静逐渐被打破,
「事情要从20年前说起。」
村头有一户人家,20年前他们家闺女和村长的次子,也就是小儿子,好上了。结了婚,生了一对儿女,凑了个“好”字,别提多高兴。当时这老母亲可是逢人就夸自家闺女争气,而亲家,也就是村长家同样是心花怒放,大办孩子满月宴席招待村里家家户户,还派自家长子和长媳妇到村内各户人家派发喜帖,以示隆重。这山珍海味吃了四天四夜,一轮又一轮流水酒把村子里几个年轻壮汉都给喝趴下了。按村子里习俗,满月之后第5天要去村子最南边的森林口天台给孩子做个仪式,大概就是让一个絮絮叨叨的神婆假借森林里的神灵名义下法保佑孩子能够健康成长之类的。虽说迷信,但村里人一代一代这样成长起来,也没人觉得奇怪。
村长家浩浩荡荡的队伍从村子这头往那头赶,路程不算长,人多行路缓。卯时启辰,丑时才刚及天台。烈阳当空,村长家里头几个干活的家丁都累得气喘吁吁,在一旁歇息。站在天台边的神婆一脸褶皱,要不是这身份,真是丢在街上乞讨都不会有人睬。头发散乱而又无规律地搭在肩头,发梢打起的结加上许久未洗的油腻远看便令人作恶,佝偻着矮小的身躯竟也让人看不出年纪,90?100?也有可能更加老。村子里年轻人都不知道这神婆哪里来,住哪里,家里的老人们也都支支吾吾,最多道出“森林里来的”。碍于神婆的模样,年轻人们也不敢冒着好奇心去一窥究竟。
老村长满面堆笑,向着神婆作揖行礼。那神婆缓缓张开半闭的眼睛,那微小的瞳孔上下略微移动,随后合上看似永远不愿睁开的眼皮。老村长见状连忙让身后的儿子、媳妇上前来同他一道行礼。说时迟,那时快,儿子、媳妇手里抱着的一男一女俩孩子竟然已经放在了那足足有八尺男儿之高的天台上。老村长见此情形,立马双眼放光,摆着手势让儿子、媳妇往天台跟前走去。这神婆转了个身,往孩子那方向挥了挥手,这对夫妻居然向着天台跪了下来。这令站在后头歇息的家丁们无比震惊。这村长家媳妇出身普通农户也就算了,这小儿子可是从小娇生惯养的纨绔大少爷,怎么会轻易下跪?
老村长知道这是仪式的重要步骤,脸色镇定凝重,站在一旁仔细盯着天神婆的一举一动。几阵风吹过天台,两个孩子裹着襁褓随着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转眼间小夫妻已经无力地坐了下来。神婆手一挥,两个孩子出现在村长和后头陪同的长子怀里。
踏进家门早已接近酉时,天公大变,晴空万里蒙上了三层灰,不一会儿下起了雨。这雨说来就来,几个时辰过去了丝毫不见减弱之势。后来的人们都忌讳谈论这场大雨,百年难遇,第二年庄家歉收,生灵涂炭。
说到这里,年轻人叹了口气。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根烟,递给我,我摆了摆手,他自顾自取出火柴,一划一点一吸,继续说道。
「真正离奇的开始是在这之后的第5年。」
村长家第三代一儿一女已然5岁,男娃娃取名「赤」,女娃娃则叫「玉」。望儿成才,如意呈祥。那夜里雨疏风骤,村长如往日临睡前向着村南天台的方向给先逝的妻子倒了杯酒,随后一个人走回房去。酣睡中,老村长梦到雨夜里一阵阵风把自家宝贝孙子孙女给卷走了,霎时惊醒。慌忙束衣,推开门就往孩子房里跑去,差点把老骨头给摔了个踉跄。
此时已是寅时,偌大的村长宅邸灯火通明。中央堂前坐着老村长和长子,长媳妇站在长子椅子边。四根梁柱直插屋顶,上空盘旋着屋内次子踱步声,靠在屋梁上的孩子母亲摸着布不断抽泣。一排家丁站在门槛不敢抬头瞧一眼闭上眼睛的老村长。
长子首先发话:“你们怎么看孩子的?这两个活生生的人被你们就这么给看没了?”。
没等家丁们找着借口,次子,也就是孩子的父亲接过哥哥的话头说到:“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看个孩子都能看丢,亏我以前给你们好吃好喝,真是白养你们了。”说着,转头看向自己妻子,破口大骂:“哭什么哭,孩子不见你也有错,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有用,一天到晚只会哭哭哭,娶着你真是......”。
“住嘴。”老村长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寂静。方才次子的脚步声都停了下来。
“马上给我去村子里找,若是找不到你们就别回来了。”老村长睁开双眼,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漫天大雨,挨家挨户鸡犬不宁。
(本文为短篇小说,共三章,此为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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