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岁除。
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
在华夏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我们信奉的是“民以食为天”。从前古人遵循二十四节气养生、饮食。过着有仪式感的生活。近来我也欣喜地发现身边的朋友和自己一样愿意尊循古理法则度日。
昨天和父亲谈起我儿时过年的往事,感慨万千。
那时候的腊月天气比现在寒冷多了,脸颊常常被北风吹得红彤彤的,干裂得很。但我们依旧喜欢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
而我自小特别喜爱冬天,不由自主,与生俱来。
冬天万物寂静、内敛收藏,有着风骨的花卉才选择在冬天绽放—如梅花、水仙、玉兰、茶花等等。
当草木开始凋零,周遭自然环境显得呆板无趣时,偶尔在枝头露出脸的这些花卉所带来的惊喜,不可比拟,总令我心生敬畏和佩服。
在外婆家过大年夜,是我们家的传统和习俗。十多个人分二桌摆开宴席,长辈一桌,小辈一桌,其乐融融,阖家团圆,儿孙满堂、年年有余。
外婆家自制鸡汤,油汪汪的,是老火特别用心熬制,美味可口,饱含了她对我们孙辈的爱和殷切期盼。
外婆总是希望我们中能出一个学医的,可惜我们都陆续辜负了她的期望。
好在外婆天性乐观开朗,不拘小节。如今她已八十九岁高龄,虽已行动不便,头脑还算清透。
当年的我们,年夜饭吃好,必定是要集体放烟花爆竹才算尽兴的。
我们一群同辈孩子,在老宅楼下和邻里的小伙伴们一起扔炮、放烟火,并点燃一支名叫“满天星”的璀璨烟花。
这样过年的气氛才算足够圆满。
玩得不亦乐乎后,我们和长辈们依依惜别,领好红包,心满意足地跟随父母回家,仿佛过年就是生命中最大的节庆和快乐所在。像是浓缩了一生的精华,令我们怀念至今。
我家长辈一直不太讲究繁文礼节,秉持着一贯开明的作风。常常在席间就大肆开玩笑,并能说一些意味深长的笑话。或带领我们一起看西方电视录像的选美比赛。
这种既尊崇传统世家礼仪又大胆、开放的作风,潜移默化中影响着我们这代人对人生的思考和追求。
直到今天,我依旧满心感激舅舅们为我们所开启的别致风情及在他们仨吉他弹唱中度过的美妙时光。
清新自然,逍遥洒脱。这是家族留给我们的最宝贵的风骨。
伴随我们终身难忘记忆的不仅有年夜饭里的欢声笑语,兄友弟恭;更有辩证思维和换位思考的哲思。
我和父亲无不为之动容,感慨。
如今的年味是越来越淡了,当长辈们日益衰老,当手足们四海为家。一家人想要完整地聚集在一起,已经不是一件易事。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如今我们隔海相望,但思念的心情不曾减少一分一毫。
在此祝愿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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