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一位很熟悉的邻居去世了,年仅五十八岁。她是患了肾上的毛病,足足熬了七年才走的。初次听到这个消息,我的本来有些迟钝的神经跳了几下——这个十分亲近且对我还很不错的“娘”(老家话,很亲近的不是亲戚的女人)就这么离开了这个世界。
母亲来到我家的时候,我告诉了她这个惊人的消息,母亲当时震惊了,眼睛睁得很大,愣了神,说话的声音也有点颤抖,“是真的么?”呆了一呆,想了一会,在心理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不愿接受的信息。“我来时感觉她的身体已经慢慢过来了,怎么又走了?”
前面母亲在老家的时候,听她说过这位关系很不错的邻居。说是腊月二十几号人突然病的很重,县城的医院都没有条件,直接到地区医院了。住了一段时间院,人慢慢恢复了过来,就出院了。
母亲来新疆才两周不到,为了给我照看孩子,从三千多公里的老家过来了。听到我给她说的消息后,就赶忙给另一位关系好的邻居打了电话,来确定这件事情。结果是千真万确的,说是突然发病,来不及抢救。最后母亲有点痛心地喃喃地说,“走了也好,她和家人都解脱了。”
我能够理解母亲的悲痛心情。因为走了的邻居和我家住在一条巷子里,两家相距也就二百多米。她家的女儿和我姐是同班同学,她家的儿子和我是同班同学,且我们的关系从小就很好。她的丈夫和我父亲关系同样也好,她和我母亲的关系也是一样很好。
小时候,她的儿子是我最好的发小,我们可以说是穿了一条裤子,无论何时都能看到我俩在一块。父母常常不在家,我就在她家蹭饭、看电视。她做的红薯玉米粥是我喝过的最好的粥。而我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胸罩,也是在她家的晾衣绳上。那时小小的我,知道了这个女人戴在身上的东西,竟满脸通红。她还曾经给我理发,让幼小的不愿去理发店的我有一个精干的小平头。
而现在,她悄悄地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我除了伤痛,也慢慢地习惯接受熟悉的人一个一个离去的现实。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通过小学同学微信群,我发了六十多块集资买花圈的钱,算是行了礼。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父亲通过抖音让我看了她下葬的视频,那冲天凄凉的唢呐声振破人心,帮忙的村人却像干一件普通的事情一样将她下葬了。
也许,面对死亡这件不可避免的事情,很多人在渐渐地成长中看的越来越淡了。奶奶在我上初三时走了,爷爷在我上高二时走了,外公在我工作第二年走了,三姑和姨夫在前两年走了,大姑更是在我没有记事的时候走了。小学同学中,已有两位的父亲走了,算上她有一位母亲走了。周围的同事前几天有一位走了,之前的还有好几个。
死亡就是这样一直伴随着,只不过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麻木。曾经,母亲说人很假,一不小心就不见了。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走着走着,熟悉的人就散了,就离开了。而剩下的路,终究要一个人去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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