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小美

“小美，在家吗？”邻居二牛来了，“二牛哥有事吗？”“小美，你把铁蛋领回来吧，他在后屋王婶子家磨叽呢。”“二牛哥，是铁蛋喝酒了吗？”“嗯，中午我俩跟王婶子家大华喝了点酒，铁蛋又犯老毛病了，磨叽叽的，我怕婶子生气，忙来找你”。

“二牛哥，你别担心，我这就接他回来”。小美把围裙扯下来，跟着二牛出门一溜烟的来到王婶子家。到了婶子家，小美急忙找婶子想替铁蛋赔不是，正整的看到婶子在东屋数落大华呢？小美忙上前去打破了尴尬，拉着婶子的手，撒娇的说：“婶子，今天晚上我炖了小鸡，正准备叫你和大华哥来我家吃饭呢！真巧，二牛哥说铁蛋在你这。

王婶子一听小美说请大华和她晚上吃饭，婶子顿时就开心了，就是小美好，婶子心想，我要是能摊上这样媳妇该有多好。回小美道，“晚上去你那吃饭那敢情好了，婶子啊！没别的爱好就是爱凑个热闹。”“成，婶子，我多炒俩菜，咱娘俩喝点”，“好、好、好，婶子乐的合不拢嘴”。

“小美，铁蛋在西屋还在自己磨叽呢，”小美说：“放心，大华哥，有我在，他就消停了”。

铁蛋，人好就是喝了酒想的事多，人就磨叽叽的，大家伙早就领教过了，只有小美有办法治他。

小美跟婶子寒暄几句就来到西屋，铁蛋看到小美来了，有些难为情，醉眼朦胧的说：“小美，我喝的有点多”小美上前拉着铁蛋，低下头对铁蛋小声说：“咱家猪圈的母猪好像要下崽了，你赶紧回去看看”。

铁蛋一听，“啊！快、快，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说着领着小美，歪歪斜斜的往家跑，小美还不忘跟婶子大声说：“婶子，大华哥晚上别忘了吃饭，我回家炖小鸡去了”。婶子拉着长调，“唉”，声音里带着甜甜味道。

二牛担心小美也没办法领走铁蛋，没成想回家功夫，这铁蛋像着了魔是的嗷嗷往家跑。这不出门口正和二牛哥撞了个满怀，吓得二牛踉跄的后退几步愣愣的看着铁蛋，小美给二牛坏坏的使了个眼色，小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耶”的造型，跟着铁蛋身后，屁颠屁颠的跑了。二牛服气的摇摇头，笑着说了句，“真有你的。”

铁蛋到家忙往前院猪圈跑去，脚步也稳当多了，小美在后面跟着抿嘴偷笑，只听铁蛋气喘的喊，“小美，小美，你给我看看，老母猪正在睡觉，哪里要下崽子？”

小美跟上几步一看，愣愣的说：“啊！刚才还嗷嗷叫圈呢，铁蛋，我估计老母猪是叫累了，躺着歇歇”。铁蛋看看躺在窝里的老母猪鼓鼓的大肚子，对小美说：“小美，这次我估摸着这头母猪能生至少12头小猪仔。”看着睡得打着哼声的母猪，铁蛋傻傻的笑了。

小美拉着铁蛋的手，“走，你陪我回屋，我给你沏点铁观音喝，”小美想让铁蛋醒醒酒。“小美，你也太不会过日子了，七老爷都没舍得喝给了我几包，这可要喝没了。”小美笑笑，没事的，小弟说这次他从上海回来再给你买几盒，让你喝个够，铁蛋瞪起像牛一样的大眼睛，真的吗？这小舅子讲就，真讲就。铁蛋也不赖，是他把小弟供到读完大学，小美心里真真的，多年以前是铁蛋救的小美也救了弟弟。小美哪能忘记。

小美把沏好的茶递给铁蛋，，铁蛋端起茶杯慢慢喝了起来，“铁蛋，我忘了跟你说，今天晚上，我让婶子大华哥，二牛哥一家三口还有咱屯老少到咱家吃饭。这不天凉了，大家一段时间也没弄点吃喝，昨天我把咱家养的土鸡让七老爷给杀了几只，我今天晚上弄几个小菜，大家聚聚，解解馋，让老人和孩子们肚子里存点荤腥，免得冬天不抗冻”。铁蛋愣了一下，嗯，我咋没想到呢？小美用手指狠狠的点一下铁蛋脑门，“你啊！就是想着喝酒了”，随后看着委屈的铁蛋，小美自顾自的笑了。

每到冬天，山沟里寒风刺骨的冷，山里人不出屋了就更没了嚼头。大山里生活来钱道少，一年下来挣不了几个子，所以都到腊月年根前了才把家里仅有的猪，鸡、鸭、鹅杀了过年吃吃荤，平时家家是舍不得杀猪宰羊的。

屯子里只有二牛哥、大华哥和铁蛋三个壮力，其他人都出去打工了。铁蛋是小美不让出去，小美说：“咱们都走了，家里的老老少少怎么办，总得有个张罗事的”，二牛哥媳妇腿脚不好，王婶子就一个儿子打小就娘俩过，婶子一辈子没结婚，是跟人家要的孩子，据说婶子还偷偷给人家塞钱了，不知道算不算违法，反正大山沟子，也没人追究这事，好在，娘俩过的也算不赖，大华哥也在张罗着找媳妇。

晚饭马上好了，屯子里的老人和孩子，以及后屋早早过来的王婶子，差不多有三十来号人。小美家有个大空房，平时没事时不用，今天小美把这大房子的地热烧上几抱材，这地面赶上大火炕了，地面镶了瓷砖，小美擦的铮亮。年老的都上了地炕，孩子们，正叽叽喳喳的耍着游戏，婶子也和小美忙和着，七老爷身子骨硬朗，帮着给锅烧火。

老母猪也是真争脸，真让小美说着了，折腾了一下午，终于下了12个猪仔，把铁蛋，二牛哥和大华忙活坏了。进入11月的天有些冷飕飕的，必须给小猪做保温，铁蛋说：“猪仔下的不是时候，天气转凉了，小猪仔不太好养活”。

王婶子嗓音亮，喊，“开饭了开饭了”铁蛋没心思吃饭，这些小猪是铁蛋的命啊！铁蛋用心学习养殖种猪技术，现在是实验阶段，每个环节铁蛋都非常精心，生怕出现啥差次。

老少爷们和一帮小孩都开始吃上了，足足做了三桌子人。这几只小鸡外加蘑菇、粉条炖了整整一大铁锅，大家伙吃着热气腾腾的冒着香味的鸡肉和铁蛋刚好新运回来的大米做的香喷喷的米饭，各个老少脸红扑扑的，吃的正来劲。小美还给几位喝酒的老人每人倒了一盅散白酒，王婶子也跟几位大妈边吃边聊着热乎。小美给大华，二牛，铁蛋单独准备了一桌饭菜。

铁蛋跟两位哥哥聊着小猪的事，铁蛋说：“二位哥哥，这次如果几个小猪仔不掉头的话，咱们的猪场就快到50头了，够规模国家给扶持，那就更好办了。”二牛哥说：“怀孕的那两头母牛来年产子，咱们的牛也有十几头了”。嗯，大华哥说；“我和小美养的土鸡来年还要增加规模，需要多进些好的种土鸡，开春我还要出去学习。”铁蛋说：“好，到时咱们碰头看看具体怎么办好”。

正说着，院子里七老爷的嘹亮的大秧歌曲又响起来了，铁蛋蹭的一个健步跑了出去，立马关掉电源，七老爷正和王婶扭起来，一下子没曲子了，铁蛋忙到二老跟前，“七老爷，婶子，这猪刚下崽子不能受到惊吓”，七老爷傲悔的拍了一下脑门，“这事闹的，我把这茬给忘了，没事，咱改天再扭，好好庆祝一下”。喝好了的七老爷大声对大家伙说：“哪天我七老爷把年猪先宰了，大家再闹腾一阵。”老少爷们还有孩子们乐得拍着巴掌直叫好。

小美送王婶子、七老爷以及各家老小回了家。铁蛋还在猪圈看着，大华哥也在，小美面带微笑的看着铁蛋，撒娇的说：“辛苦了！”背着大华轻轻的亲了铁蛋脸一下，铁蛋看着小美，使眼色，指指大华，小美害羞的红着脸跑了。

铁蛋忙完，安顿好了母猪和12个猪仔，送走大华哥进屋准备休息了，洗漱后来到里屋，房间亮着红色的小彩灯，这是小美最喜欢的灯，她说看着灯照在屋里的染色暖和和的，不害怕。小屋不大，有一个旧了戴有烫金花纹的老式炕柜放在北侧靠墙的位置，这是铁蛋母亲留下来的。小小的屋地靠北侧，摆了一个七老爷给打的涂上嫩粉色条琴。是农村一种柜子的叫法。地上地下都铺了好看的革，小屋温馨整洁。小美盖着柔软的小花被，甜甜的早已进入梦乡，铁蛋心疼的看着小美白皙紧致而又俊俏的小脸，捋捋小美额头的发丝，轻轻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