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友老五

作者: 小苇 | 来源:发表于2019-04-06 00:00 被阅读243次

老五,根据本地的习俗,因为家里兄弟中排行第五,人称老五。

认识老五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因为我们的工作地点在他们村。领导为了更好更顺利的展开工作,就把他请到了学校。聘为“校警”,经常在食堂里能看到他的影子。

其实他的工作量也不大,基本不用他太操心,老五文化程度低,小学毕业。71年的,属猪。是两个儿子的父亲。零几年时就听说夫妻感情不怎么好,老婆离家出走过,大概二年多三年的时间,最后还是放不下孩子们,回家了。一向浪荡在外惯了的他整天几乎都是在学校度过,不怎么顾家,很少回去,所谓的婚姻也基本是名存实亡了。

那时,学生们偷跑出去网吧上网,屡禁不止,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从校门口出去他们就翻围墙。“网络游戏”吸引力真大!原则上绝不允许从校门口出去。当然也有耍小聪明的学生借口去干洗店取衣服,就溜出去了。

有一次,我在学生们的宿舍门口站的,老远就听到老五对着几个“捣蛋鬼”威胁责骂道:“你们狗的再翻墙出去了,小心老子打断你们的腿”。语毕学生们说笑着相互推着挤着跑进了教室。

学校食堂做饭的请的本村的中年妇女,我们看着她打发女儿出嫁,后来当上了外婆,再后来女儿骑车带着外甥来看她。别看老五对学生们凶巴巴,老五可是喜欢小娃娃呢,经常能看到他带着蹒跚学步的“小外甥”玩。

当时我们几个同事还说,不说多回家关心下自己的孩子们,就算那小孩喊他一声“外外”,毕竟那是别人家的外甥,和他有啥关系呢?他本该多花精力时间陪自己的家人才对啊!

老五,平时爱喝酒,几乎天天不离。动辄就能看到他东倒西歪的从酒宴上回到学校。原本瘦弱的他,嗜酒如命,熬夜是常有的事,印象中说话时经常是带着红丝的眼神。身材也不是很挺拔,有点驼背。

后来随着学校的撤销,我们原先的一个集体也面临解散,后来在13年底分流到了不同的地方。

大家有了新的工作地方,有了新的圈子,各自忙碌,慢慢地联系也少了很多,直到这个周二我和同事谈起我们的过去人和事,突然她对我说,老五去年走了,你知道吗?啊?不知道,怎么会?他不大了呀!太突然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天真地以为一切还在,老样子,最多添几根白发,最多就是长了六七岁罢了。六年能发生多大的改变呀?!最多只是疏于联系,不知道近况罢了!

细问才得知他还是因为酒丧失了性命!酒,一直伴着他,有一天身体不适,他就找了药去吃,头疱!当时就觉得浑身难受,忙着给亲人们打电话,当大家手忙脚乱的把他送到医院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头疱和酒是绝对不能同时存于体内的。喝了酒的人需要停止喝酒后,等上至少一周后,体内环境新陈代谢完全没有酒了,才可以开始用头疱类消炎药。他难道不知道这个常识么?

听村里的一个朋友说,当股骨头坏死缠上他时,他就成了一个不能行走自如的人,自行车成了他的代步工具。要是想出门,必须自行车作辅助,否则出不去。两个儿子,也不小了,村里娶媳妇,彩礼,房子,车子,需要很大一笔钱。他那样的身体,真的是难以指望了。儿子们也懂事早,自力更生,一切靠自己!

大儿子已经找上对象,亲家双方已经择好结婚日子。突然他身遭意外亡故,婚期就推辞了。

二儿子在省城学厨师,当学徒工去了。丈夫成了那样,生活还得继续,老五的妻子去了一家距离他们村二十多里外的一家屠宰加工场工作,听村里人说,她也不经常在家里。老五,大男子主义,不会做饭,认为做饭就是女人们的事。老婆出去打工,他的饮食上就更不规律了。有时就去嫂嫂们家蹭饭去,嫂嫂们也不怎么欢迎他,他经常去也不是办法,就去村里小卖铺赊东西吃。时间长了,赊账越累越多。等到他去世后,等待他妻子的是一笔不小数目的账单!村里人暗地称呼他“讨债鬼”。

老五生前对妻子冷漠,不好,谈不上夫妻情意,嫁给他,好活谈不上,他给她带来了很多的风雨,且不提婚前他就和村里已婚妇女不清不白,婚后竟然也光明正大,不避村里人的目光。甚至被气走。我没见过老五的妻子。只是知道老五走了,她没有滴一滴泪!夫妻情意,真的是早被他挥霍殆尽。

女孩,嫁人就像是赌博,赌注是一生的幸福,一定要睁大眼睛,保持清醒理智头脑,如果不是两情相悦,那就单着,低质量的婚姻不如高质量的单身。碍于世俗的压力,非得结婚的话,那么我个人认为选深爱自己的比选自己深爱的,活得幸福指数要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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