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班里有个孩子，上了半年学，什么也没学会，作业总是交空本子，每次考试都是零分。在班里几乎天天受同学嘲笑，他与同学打架，不是骂这个就是骂那个。王老师为了减少他的坏影响，就让他坐在了最后面，但是班级纪律依然因为他整天乱糟糟的。
刚刚提拔为副校长的蒋老师很想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于是他带了这个班的几节副课。
他一进班，一眼就看出那个孩子的不一样：他浑身跟生满虱子似的，一会缩脖子，一会扭身子，左摇右晃，一刻也不停，嘴里还不断发出“呕呕呕，啊啊”的“歌声”。别人笑他，他就骂人，偶尔还会伸胳膊动腿，向别人翻白眼。这课真没法上。
蒋老师向后面走去，一个孩子悄声告诉他：“老师，他脑子不正常。”蒋老师点点头，示意那孩子别说话。
他走到问题学生身边，帮他扶正书桌，又把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这孩子书上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地方，字都看不清了，其中画得最多的是圈。于是他弯着腰，抚摸着他的背说：“孩子，我看你画的这些东西，有一样东西画得最好。”
孩子睁大眼睛惊奇起来，看看老师，看看他的“画”。
“圈，圈啊，孩子，你看你这一个画得多圆！像太阳那么好看。接着画，不过不要画在书上。”蒋老师掏出了他的笔记本，“画这儿，好吗？我想看看你，能画多少最圆最圆的圈。以后你的作业就交这个了，好吗？”
孩子开心地吃吃笑起来，嘴里吐出不甚清楚的字眼：“好，老西（师），我保赠（证）——能画粗（出）——最圆的——圈。”
他不再捣乱了，专心画起圈来。课堂纪律一下子安静多了。
从此蒋校长有了一本特别的作业，一本画满圈圈的作业。
家访的时候，与他妈妈交流，母亲流泪了：“蒋校长，我孩子得的是脑炎，您是唯一看得起我们孩子的老师。在您的教导下，他已经学会写‘零’了。”
不知怎么了，蒋老师的眼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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