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豆豆
2017年7月15日 拉萨-羊卓雍措-卡若拉冰川-拉萨
早上9:00，越野车载着我们出发羊卓雍措。我们驶过拉萨新区，开上一段318国道，经过一个又低又窄的门，横跨雅鲁藏布江。这条江从山脉里流淌出来，形成一片宽阔的沼泽地，江水不够清澈更提不上激荡，它浑浊不清，但灌溉着杨树荆棘，经幡长长钓在树木和护栏之间，被江风刮起波澜。
图片来自@豆豆
若想一睹圣湖羊卓雍措真容，需要翻越5000米海拔左右的岗巴拉山。山脚，我们就经历了严格的检票程序，车队长龙一般浩浩荡荡，警队威武森严，每一个人的证件都仔仔细细检视过去。从刚踏上拉萨的土地开始，我们就发现，在这神圣与危险并存的土地上，身份证是多么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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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岗巴拉山，汽车一直开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今天请到的司机师傅很有经验，开车也很稳，田野、空气都甩在脑后，忍不住伸出手去抓逝去的风。越向上，路越险，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山峦，时不时还能看到前方崩塌的山体，搁浅在峭壁上的废车残骸。路过一个雅江观景台，我们打算暂时停下来，因为区间测速，所以顺便消耗时间。可是观景台的石碑被两只藏獒占领，主人将它们打扮的像杂技团里的狮子，雄壮但不威武，只是出来卖相。藏獒以凶猛尊贵著称，被喻为“天狗”，可现时现刻，这些犬类耷拉着厚重的眼皮，口齿流液，没有高傲可言，只有屈辱，着实可惜。实在不喜欢这样的藏獒，旁边的小羊羔倒是十分吸引眼球，付10块钱给藏民，可以抱着小羊羔随便拍照。我抱起一只扮相可爱的小羊，竟然没有一丝异味，咩咩叫唤，倒是让我母爱泛滥。逗留了不久，我们再度出发，山峦之上，青草茂密，紫黄色的小花丛躲躲藏藏，星光点点，异常美妙。草坪上分布着一团团毛发黑亮的牦牛，只顾低头吃草，或者抬着头淡定地俯视。牦牛不言不语，气场极大，我总觉着它们才是这高原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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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拔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冷，一件衣服已经不能抵御寒冷，赶紧披上舅妈的冲锋衣。鼻吸冰凉，已经觉察到羊卓雍措就在不远。路上有不少骑行者和徒步人，他们的心情一定比我们更加激动和期待。果然，从头顶一片飘浮的经幡穿过，羊卓雍措碧蓝的湖水出现在眼前。想欢呼大喊，可是冰凉钳住了喉咙，然后在周围人的连连赞叹中，安安静静地平息了内心里的狂热和躁动。羊卓雍措，如一缕袖带飘飘落落地停留在山峰之中，平静无痕，湖水与蓝天相应，蓝宝石一般纯洁透亮，远处的雪山神圣庄严，不与人争喧。天地之间，神奇的翠蓝，无暇的洁白，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下山时，我抑制不住向路边的藏族哥哥问好，竟得到了更加热情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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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下山，可我们还是一路向前，接下去的目的地是卡若拉冰川。我们是沿着湖走，一路上都是村落和牛羊，零零散散地点缀在圣湖边。一些藏民在草地上捡起干牛粪，然后堆成一座座小山包，或者在自家围墙上垒砌“牛粪墙”。我们知道藏民们用干牛粪驱寒做肥料，甚至还可以从牛粪看出牛的健康状况，可每每见到总爱调侃。只是心里知道藏民生活里的这些原始生态只有在这片纯净的土地上才能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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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浪卡子县，汽车行驶在笔直的道路上，前方耸立着威严庄重的雪山，仿佛在迎接每一位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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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站在卡若拉冰川面前，海拔5020米。冰川前有一块三角形的缺口，是在拍摄《红河谷》时为了制造雪崩情节而炸，而这个缺口再也不会被补上。用披肩裹紧身体，踩着一条木道走近冰川，牛骚味越来越重，但是冰水飘来的风一下就将它吹散，远去了。久久地靠在栏杆上，闻着雪山的味道，牛粪的味道，土壤的味道，沦陷了。冰川就那样静静端坐着，任白塔风吹日晒，任经幡招展飘扬，任藏民牧羊放马，任獒犬咆哮如雷，冰川一直在那里，倾听着，沉默着，只用自己的茫茫白雪洗礼着来来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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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行，原本不带目的，只为一饱眼福，心灵却在冥冥之中被洗礼。羊湖不言，教人心如止水；冰川不语，教人透亮如镜。观察身边的人会发现，纯朴者大多享有极大的平静。而在这雪域高原上，唯有纯净的心灵才能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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