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回到宿舍就接到了程彬的电话:“肖蕊有回宿舍吗?”,我还没开口焦急的声音便从电话里传来。
我打开宿舍所有的灯,五十来平米的宿舍里并没有肖蕊的影子:“没回来,她会不会去你们经常玩的地方了?你们经常去情侣路吧?赶紧去找找,外面风急雨大的,她可不要乱跑才好。我再回公司找找。”
“好,我现在就去找,你要是先找到她了给我电话。”
我关上了所有的灯,锁了门。从11楼乘电梯到1楼,肖蕊到底去了哪里?外面依然风急雨大,台风大作可不要真的去了海边逛情侣路。我撑着雨伞扎进了雨中往公司跑,风急雨大,一阵急风吹来掀翻了我的雨伞,我脚步踉跄后摔了一跤。我一边咒骂这鬼台风一边站起来想往前跑却被一位从没见过的男生把我送到了公司门口。
我并没有向他说谢谢,因为我实在是担心肖蕊急着找她。她和程彬的关系到底是哪一步我不清楚,或许真的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她也从来不和我说他们之间的实际关系,我也只知道他们以兄妹相称,直到今天肖蕊的男朋友找到来公司,质问她程彬是谁?同时问我到底知道他们俩多少事情?我才知道这关系可能很复杂。
我在公司一楼找了一圈没找到,程彬又打了电话过来说海水上涨的厉害,情侣路被水淹没了,问我找到肖蕊没有。我心跳加速没有搭话便挂了电话强压着急促的心跳和呼吸跑上三楼的乒乓球室。
平常肖蕊和我都喜欢下班后到乒乓球室打半个小时球,这个时候是加班时间,乒乓球室是没有人的,肖蕊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的话,那里是最有可能会去的了。
乒乓球室没有开灯。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在乒乓球室的角落里找到了坐在地上埋头在双膝里哭泣的肖蕊。在我眼里一向没有烦恼笑容满面的学霸此刻在偷偷的落泪,突然很心痛,我安静的坐在她旁边的地板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蕊终于开口了:“阿man,是不是现在你也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我,也不知道她此刻是什么表情:“肖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哥和你说了什么?或者说你和你二哥到底是不是有感情?你现在是不知道要怎么选择?”
肖蕊苦笑了一声,汲了下鼻涕说:“阿man,你知道我和我哥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吗?”
“你大学时不是说过吗?你们是初中同学,你身体不好他很照顾你,后来初中毕业一起去打暑假工,高三的时候确定在一起了,去年毕业的时候是六年,现在是第七年了吧。”
“是啊,初中的时候我肝炎,经常会觉得累,身体不好要看医生吃药。我们俩都离学校近,不住宿,他每天都等我一起上学放学,他还每天都给我带早餐,午餐也会和我一起吃然后把大部分的鱼和肉都给我……”肖蕊又哭了起来,我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我想她现在需要的是有个人静静的听她讲。
肖蕊一边抽泣一边说:“后来初中毕业,我要去打暑假工,他爸妈本来是不让他去的,说家里不缺他花的那点钱。可是他说担心我身体不好,不会照顾自己,三更半夜的从家里偷跑出来带着行李在我家门口坐到天亮……”
肖蕊一点一滴的说着他哥这些年来对她的好,包括高一的时候出去做家教赚到的钱给她买牛奶,高二的时候带她妈妈去看医生,高考的时候为了以后能照顾她把一直想要考军校的志愿改成了临床医学,大学时做兼职赚到的钱也是都用在她身上了,包括现在出来工作了也还是把钱都交给她。
和肖蕊同学多年,我只知道他哥对她很好却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好是如此的无微不至和坚持多年,我想这是真爱。可肖蕊的二哥,我们的同事程彬,认识也才两年左右,我不禁问:“程彬,你觉得他也对你很好,是吗?”
肖蕊看了看我:“阿man,对我好的人很多,你是知道的。”
“嗯,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我还知道你回应给程彬的和回应给其他人的不一样。”
“是的。我说不出为什么,我只是觉得和他一起相处很放松,很自在。我不需要有负累感,更不会觉得我欠他的。他对我的好虽然没有关心哥的面面俱到,可是我却觉得很舒心。”肖蕊说完把左手轻轻的放到自己胸前。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我开始不知道肖蕊是爱谁。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关心哥为什么会今天跑过来找你?明明天气预报前天就说了要刮台风下大雨,他还那么不管不顾的跑过来。”
肖蕊用力汲了下鼻子,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自从他实习结束毕了业正式做了医生他就开始忙了,其实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他总是和我说他要上班,要值班,可是一个医生怎么可能那么忙呢?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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