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夏天,屋里闷热的让人无法呼吸,动一动都感觉累。“今年的夏天怎么这么热啊?该下下雨了诺,老天爷。”素女一边起床一边喃喃的自语。环顾了一下四周,屋里也静极了,好像只有人的心跳的声音,不是咚咚有节奏的心跳的而是呼呼的出气声音,只有出气没有吸气的那种声音。走到窗子的面前,掀起厚重的帘布,一道耀眼的的亮光刷的刺进屋里,紧跟着就是滚滚热浪扑鼻而来,就象海边的浪头翻压下来,让人来不及反应就没了那种的瞬间。素女就象被开水汤了一样猛的缩回了手,呆呆的。帘子噗的又挡回了太阳,屋里又重归暗淡的寂静。素女坐回到床沿边,拿起有些年头的古老的手摇蒲扇,呼哧呼哧的摇起阵阵凉风。为这,孩子们都无数次的抱怨过。可是,素女只是淡淡的微笑拒绝,并在孩子们不解的目光中固执的摇着,摇了多少个夏天,摇了多少个年头,好像没有人能具体的记起来。只是在蒲扇的边缘镶嵌了一圈又一圈的花花布,细密的针角,让人感慨无语!后来,孩子们不再制止她,家里夏天的制凉物件从风扇换成了空调,而素女的手里依旧摇晃的是古老的蒲扇。她说,那东西吹了让人生病,不踏实。除非孩子们在家,空调才会委屈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的价值。
据说,素女是有本名的,而且在娘家年轻时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俏俏的小女子,爱笑。四邻八社的相邻们都喜欢这个不多言的爱笑的女子,因为特别爱笑,一说就笑,有时还没说话就开始笑。大家都忘了她的本名。农人们表达喜爱的方式很直接就干脆叫她:笑笑。对此,她也会笑着应声。
后来,到了婚嫁的年龄,说媒的媒婆踏平了家里的门廊,父母很和气的把客人逐个热情的招待,端茶送水的,希望女儿有个好归属,何况是这么一个乖巧的好女儿呢。可媒人走后,每次父母都会从女儿的闺房很失望的摇头出来,心痛很明显的写在他们苍老的脸颊。
再后来,他们终于从女儿的口中知道原来女儿心有所属,只是那个人让父母家人亲戚朋友都无法接受。穷也吧,可是那家的家公婆为人相邻都摇头,把女儿嫁到这样一个人家,父母怎么能安心呢?于是,软语硬棒,什么都用尽了,女儿依然低头,倔强的。最后,在惋惜的目光中,笑笑走出女儿身的家门,走进了女人身的家门。只是,身后没有祝福,没有笑脸,没有父母哭嫁的喜悦眼泪。因为自己的固执,父母也绝望的关上门窗,笑笑独自出嫁了。也因为笑笑的独自出嫁,公婆也没有给她好脸色看,简单粗糙的婚礼让笑笑苦在心头,笑在脸上。毕竟,这是一个女孩最美丽的梦想,最圣洁的开始。还好,爱人是自己选的,他是爱自己的。就这样想着,安慰着自己。笑笑开始了新的生活,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婚后的日子,就在这无声无息中流过,平淡。日子过的拘谨了,爱人的感情也变得古怪了。从最初的宠爱到冷眼甚至拳手,笑笑也变了,笑容从脸上逐渐消退,每天沉默的生活,沉默的劳作。于是,素女这个名字就这样传奇般的叫开了,这一叫就是几十年。即便,后来,日子过的风生水起了,她依然喜欢素衣素食。这时的素女,已经看淡了一切,富贵与贫穷,什么都不在她眼里。如凤凰涅磐后般的美丽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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