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舞尽南柯梦（95）
夏恪为走出了出租屋，轻轻地关上了门。夜色已掳掠了黄昏仅存的一丝亮，雪依然漫天地飘飞着。风经过大树，那呼啸而过的声音在他听来夹杂了太多的情绪：哀嚎、求饶、呵斥……
冬日一天的时光很快，夏恪为不由得叹息。其实时光无意淹没着时光，岁月依然不增不减，明灭的都是人心底的烛火。
车站上还站着不少人，每一辆公交车过来都会有人涌上去。路灯并不明亮，地上映着一些瑟缩的影子。
公交车太少，夏恪为还是挡了一辆出租车。他刚到南稍门，张超凡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夏恪为，你怂了吧？你在哪里！”
“我已经到南门了！”夏恪为挂了电话，他觉得这个张超凡太过嚣张或者张超凡并不知道自己给他打电话的真正目的！
当夏恪为到钟楼时张超凡就站在开元商城门口，商场里的灯光很亮把张超凡的影子拉得极长。他看到了踩着灯光走来的夏恪为，他冲夏恪为招手，神态里充满了挑衅。
夏恪为三步并做两步直接走到张超凡面前，他的牙齿咬得咯咯咯的响。他知道时光若倒退到大半年前，张超凡的脸上已捱自己一拳了：“没有想到你站在这灯火通明的地方还真像个男人！”
张超凡冷冷地笑着：“废话！倒是你，穷的穿不起好的棉衣吧？冻得发抖还不忘呲着牙咬人！”
夏恪为跺了一下脚上的雪：“别以为你穿得人模狗样就堪称人的称号，‘人’这个称号你不配，禽兽还差不多！”
“夏恪为，你太过分了！”张超凡的脸变了颜色，他怒视着夏恪为。
“我从不对人过分，我只对衣冠禽兽过分！”夏恪为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愤怒了：“这些远不及你对杜若的伤害！”
“杜若？”张超凡笑的很大声，他依然是没事人的模样，头发抹得油光，脚上的运动鞋白得泛着光，细长的手指间夹了一支烟。
张超凡吸了一口烟看着夏恪为：“夏恪为，今天我父母和杜若的父母已经谈我和杜若的婚事了，我们很快会订婚，以后是夫妻！”
夏恪为实在忍不住了一拳打到张超凡脸上：“我不关心这个，我只知道你竟敢欺负她，亏她尊你敬你把你当兄长！”
张超凡捂住自己的脸：“可我不是，从我初次遇见十岁的杜若时，我就发誓这辈子非娶了她不可！在我心里她一直就是我媳妇儿，从她上高中开始我一直唤她媳妇儿！都是你，你的出现让我们的关系不再紧密！”他挥起拳头向夏恪为砸来。
夏恪为抓住张超凡的手使劲地一推，地上太滑，张超凡仰面倒在地上：“如果是这样，你更该感谢我晚认识了杜若十年，给了你十年做梦的时间。但你要记得是梦都会醒，你的梦该醒了！”他一把揪住张超凡：“杜若，她不是任何人的，她是她自己的，她有权利选择爱和被爱，谁的一厢情愿也不能干涉她，更不能伤害她！”
夏恪为说着又是一拳打了过去：“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那样对她？你竟然毫无愧疚还如此心安理得地做梦？”
张超凡抓住夏恪为的肩膀，他挥起拳头向夏恪为打去。夏恪为迅速躲开，张超凡这一拳用了所有力气，他一下子扑到了台阶边上，幸好被上台阶的人扶住。
张超凡转过身瞪着夏恪为：“是梦总会醒，这句话该是我告诉你！她，罗杜若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夏恪为伸出胳膊把张超凡从开元商城的台阶上拽下来直接拽到了商城旁边的小广场上，他又是一拳打了过去，张超凡流出了鼻血。
“你他妈的发育还不成熟吗？我告诉你，我睡了她，她是我的女人了！”张超凡大声地喊着，他得意地看着夏恪为被苦痛扭曲着的脸：“你愿意委屈自己要一个别人玩过的女人吗？”
夏恪为直接一拳打到张超凡的脸上：“你这个人渣！”他把张超凡推倒在地上用拳头使劲地打去：“我替杜若打你这个衣冠禽兽！”
张超凡开始还反抗，最后他着实没有了力气，任夏恪为的拳头抡过来。
“够了！”张超凡喊着：“事情已经做了！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会对她负责，我会娶了她！”他还满嘴乱说，他觉得男人多少都该在意女人的贞操，不管是什么时代。
“你这个无耻之徒！”夏恪为又去打张超凡。
“罗杜若已经是我张超凡的人了！”张超凡鼻子里流着血：“她肯定不会告诉你，她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你聪明点，离开她！”他故意这样说，他要用语言击败夏恪为，一再碰触他的底线。
“张超凡，你就是个禽兽！原来你人品如此恶劣！”夏恪为揪住张超凡的衣领：“我要带你去公安局告你强奸！”
张超凡挣开夏恪为的手：“杜若怎么不告我强奸？明显她心里有我，她心里可能欢喜得很！”他吐了一口唾沫得意地看着夏恪为。
“因为杜若念及你和她从小长大的情意，她把你当哥哥！”夏恪为把张超凡推倒在雪地里一拳头接一拳头地打过去。
“问题是我是她哥哥吗？我们青梅竹马，她十三岁那年就答应长大了嫁给我！”张超凡边抹着唇角的血边冷笑：“你的公司不是欠了很多债吗？我给你还债务的钱，你离开杜若，告诉她，你嫌弃她！”
张超凡站起来，风雪直接眯了他的眼睛，他的身体站得笔直，他以为自己说服了夏恪为，他的心底暗自得意。
“你在做梦！”夏恪为瞪着张超凡：“金钱买不到情意更不会从我这里买走杜若！”
张超凡扑到了夏恪为面前，他把夏恪为扑倒在地上：“你个混蛋，你为什么要抢走杜若？我喜欢她，从她十岁那年我见到她时！”
“你不是爱杜若，你只不过觉得她美好，你想占有她，你以为这世间所有美好的都该属于你。你错了！上天是公正的，没有人生下来就事事顺意！”夏恪为推开张超凡：“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打杜若的主意，我会把你送去警察局。别以为你爸当了一个什么主任，你就可以嚣张跋扈！”
“夏恪为，你不是需要钱吗？像你这样的男人随意都可以找到女人！”张超凡拽住夏恪为。
“是，这个世界上女人很多，可杜若只有一个，我只要她！我说过今生你别想，来世你靠边站！”夏恪为指着张超凡。
张超凡冷笑：“你不在乎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吗？”
“我在乎的是她的心在哪里？皮囊只不过是上苍赠给像你这样的货色遮掩丑陋邪恶、卑鄙无耻的遮羞布！谁死了以后不是一堆白骨？一撮灰？”夏恪为推开张超凡：“拿开你的脏手！以后你要是再敢伤害杜若，我会毁了你然后进监狱！”
张超凡捂着被夏恪为打痛的小腹，流着鼻血看着夏恪为走远大声地哭了起来。其实他无比后悔，他知道杜若会距自己愈来愈远了，她恨自己！
夏恪为又走进开元商城里面给罗杜若买了一件毛衣、棉衣，给她买了一双鞋才坐车回到小寨。当他推开门时罗杜若坐在沙发上哭，
夏恪为忙打开房子的灯：“怎么了？”
罗杜若哭：“我醒来不见你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夏恪为笑着替她擦眼泪：“丫头，我的傻丫头！”他把罗杜若拥入自己怀里：“冷吗？”他把罗杜若的手放进自己的保暖衬衣里。
罗杜若拥住夏恪为：“你怎么出去了？外面很冷吧？”她拽住夏恪为的手替他搓着手边呵着气。
“我给你买了新毛衣，穿上试试！”夏恪为把衣服袋子递给罗杜若往房间外面走。
罗杜若从背后拥住他：“你不要走！”
“杜若！”夏恪为拥住她笑：“想什么呢？等以后……”
罗杜若掂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他回应着，紧紧地拥住她。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她的丰挺的胸部紧贴在他的胸口，还有杜若暖暖的呼吸。这感觉让他想到了春天，他的血液突然热了，好像要沸腾。
夏恪为知道自己理智的堤岸快被心底的热爱和沸腾的情欲冲垮了！他爱杜若，她也爱自己，他们早晚都会互相拥有！“她还在读书”他心底有个声音，他又想到了杜斓曦的话“杜若简单而美好，她会把生活过得像诗一样，她可以跳跳舞，弹弹琴，养养花……”
“杜若！”夏恪为拽住了罗杜若在解自己衬衣扣子的手：“我不想就这样拥有了你，我得给你一座大房子，房子里面有你喜欢的花，有你喜欢的乐器……”他缓缓地扣自己的衣服扣子，他在杜若的眼神里看到了失望、伤心或者还有质疑。
“杜若。”他拥住杜若吻着她的额头：“我要对你负一辈子责任，我要让你一辈子不受到伤害，如果我们现在就在一起了，我比张超凡好不了多少！请你理解我所有爱你的心情！”
罗杜若拥住夏恪为直点头，她只是恐慌，她怕会把自己弄丢。母亲杜斓曦明显的在撮合自己和张超凡，在刚才她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决定：“恪为，一会儿你可能要受委屈了！我不想再被我妈操纵了！”
夏恪为紧紧地拥住罗杜若，他吻她的发丝，吻她的眼泪：“杜若，你知道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时候有了敲门声，夏恪为以为是梅茗扬回来了：“杜若，快去把衣服换了！”他走到门口去开门。
罗杜若知道是母亲杜斓曦来了。刚才母亲杜斓曦给她打电话了，罗杜若接了电话并告诉了杜斓曦自己在夏恪为这里。
杜斓曦和罗志民走了进来。杜斓曦的目光环视着夏恪为简陋的出租屋，心底突然有了莫名的悲伤。她怎么放心让杜若和夏恪为在一起？这是怎样的贫寒？不足二十七八平米的房子，房子里陈设极为简单，这哪里像家？不过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阿姨，叔叔，请坐！”夏恪为给他们倒了茶水。
“杜若呢？”杜斓曦没有接水杯，她站起来找罗杜若。
“妈，我在房间里面！”罗杜若应了一声。
杜斓曦推开夏恪为房间的门差点背过气去，杜若竟然正在穿裤子，床上很凌乱。他们做什么了？她不敢想，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揭开了床上的被子，她看到了一抹殷红。这是？
杜斓曦抬起手在罗杜若的脸上狠狠地打了去：“你真是犯贱！”
夏恪为和罗志民听到了声音直接冲进房子里，床上那一抹殷红太过醒目！罗志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夏恪为。
“床上的那是什么？”杜斓曦愤怒地指着床上那一抹鲜红的血：“夏恪为！”她抬起手想去打夏恪为。
“妈，是我自己要和恪为在一起的，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就不要和张超凡的父母在一起谈论不该谈论的事了！”罗杜若大致能猜到高媛媛请杜斓曦去吃饭是做什么。
“你还真是方亚菲生的，如出一辙！学会了以身相许！”杜斓曦指着罗杜若：“你把自己看得卑贱怪不得别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她愤怒地走出了夏恪为的出租屋。
罗志民看着杜若和夏恪为：“你们真是的，年轻人……”他叹息着紧跟在杜斓曦身后唉声叹气地跟了出去。
罗杜若看着父母亲走了出去，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夏恪为看到她的手上在流血：“杜若，你这是？”
“我不想被我妈逼着和那个张超凡交往，看她的样子是不想要我了！”罗杜若咬着嘴唇：“我现在只有住你这里了！”
夏恪为拥住罗杜若：“住吧！我提前养着你！”
罗志民赶到小寨村口时已经不见了杜斓曦，他只好坐车回家。在他打开家门时听到了乔依依的笑声。乔依依最近很神秘，罗志民把耳朵贴在门上还是听不清，他只知道乔依依在为自己当副局长的事忙碌，她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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