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心里有事。
有什么事呢,事怎么能存在心里?而且还是三年,问剑一直都是一个样子,伪装总是隐藏不住的……或许,没有伪装呢。
面具下面还是一层面具,还是本来就是这样,人皮虚假,心使之然。与他共度的日子,更偏向后者,年幼没什么好做的,整日都寻思这事,废寝忘食,又不能直接问——是不会说的。
又是一年,“年”过去了,乡下人没有蘸墨写大字的习惯,有那自然是好的,多的是一家人围在一起,饺子就不提了,“三小碟,三大碟,三冷碗,三热碗。”是必须的,无论贵贱,收紧明年的腰带也要攒下今年的喜庆。
一家老小依次坐在堂屋,太小的辈会另起一灶,给祖先点香,听了响,就开始吃饭。
问剑一个人,过年他都没什么概念,为什么要过年?有人托他多猎一些山上的物,拿好酒来换,于是乎,年关,问剑只要一壶酒相伴。
他好像从不关心此类大事,年关,端午,中秋,重阳……好似那些虚无缥缈的念头从来不会有,身外之物也不关心,可问剑的眼里什么都是身外之物,哦,也是一概概全了。
问剑的“气”,倒不像人了,早羽化登仙,游历人间,尘缘早就斩断了个干净,之前居住在蓬莱吧,不知为了什么才到了这里。
问剑身体单薄,手臂也就大人一半粗细,脸也白,一看就没去田里插秧,没有去干苦力的,事实上也是如此,林子里树荫多,也潮,即便在暑季,也远比屋子里那要安生。
只是除了问剑,山上谁都不敢去,站起来两人高的熊瞎子,拍一下能拍死牛,舔一下,连着皮肉,骨头都能刮出痕迹,还有野猪,狼群,最致命的要数蛇——竹叶青,五步倒,这里都有的。
问剑不怕,也不知道怕是什么意思,径直走上去,看见什么就猎什么,野鸡兔子是好的,野猪也是好的,蛇更是好的,当地有一句俗语:“天上龙肉,地下蛇肉。”人们不会吃毒蛇,这会使他们中毒。
穿着新衣,去送一些腊肉,都图个彩头,不会客气,拿着就到屋里去,第二天拿着更多的拜访,也不好意思拒绝。
问剑深谙其道,收下我给的几两咸腊肉,第二去去山上各处去找,冬天见不到野物,他却硬生生挖了个野猪巢,拖百来斤的野猪到家里来,父母连忙招呼放下,坐上热水,请隔壁老仁处理猪杂碎。
宽大的刀割不动野猪皮,原本就厚实,上面还凝了许多松油,问剑叫闪开,抽刀就劈了个对穿,其余人拿着盆,收拾猪肠子,血流了满地。
问剑自然留在家里吃,这也是父母不要他走,想帮忙又开不了口,长辈索性把我丢给问剑,问剑也索性教我了些功夫。
削了个木剑,一招一式,一板一眼,我学的快,但只是好看,观赏工夫做的好,实际上没什么用,就算落在椅子上手都能震上好半天。
问剑那是童子功,从小就练,自然比不得,我早就晚了,练这也注定没多大的成就,可问剑也不管,自从那日,每天都来,对我的话,也多了许多。
——未完待续
问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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