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赴考(2)

作者: 瀚悠居士 | 来源:发表于2020-12-14 08:43 被阅读0次

    女子回头向秦守宗这边观望,何凌云只见之女子挽起发髻,描眉涂嘴,略显富态,只是脸竟比常人要长些,样子竟有些怪异。女子又喊道:“快拔剑!”只见秦守宗身子轻退,避过姬冲的剑招后,突然长剑在手,轻轻向前刺去,手腕剧抖,剑身颤动,直刺姬冲胸前。

    何凌云见到秦守宗出剑,才知道他使的是一柄软剑,剑身比寻常剑身薄而窄,剑刃却十分锋利。姬冲见来剑迅猛,便举剑格挡,只听“叮”一声,姬冲左手用于防守之剑断为两截,秦守宗向左侧横抹,又是“叮”一声,姬冲右手之剑也断为两截。

    姬冲极为刚猛,倒转剑身,断剑化为两把匕首,大喝一声,与秦守宗近身相搏。何凌云大感意外,“咦”了一声,却不知道姬冲上次被何凌云击落了双剑后,当即苦练了掌法。他此时将短剑当作掌使了出来,却也十分凌厉。

    那马上的女子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提高声音道:“怎么竟如此不中用,连个下三滥的都打不过!”秦守宗身上黑气似乎更浓重了些,每次一剑,剑身抖得厉害,发出龙吟一般的声音。秦守宗再刺出一剑,不料姬冲竟然避过剑锋,身子前冲,贴在秦守宗面前,秦守宗软剑便落了空。秦守宗大喝一声,右手收回软剑,左手一掌便击向姬冲胸口,姬冲转了个身,滴溜溜到了秦守宗身后。

    秦守宗竟然不回头,右脚后勾,使了一招“撩阴腿”,姬冲举起两把断剑,便向秦守宗右腿刺下。秦守宗左脚一蹬,竟然腾空而起,姬冲刺了个空,秦守宗竟然空中翻了个身,便到了姬冲身后,右脚踢出,“砰”一声正中姬冲后背,姬冲“哇”一下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前扑下。秦守宗并未收剑,而是抢上一步,一剑便往姬冲后背刺去,显然想结束了姬冲的性命。

    就在秦守宗的剑要碰到姬冲的背后时,何凌云喊道:“剑下留……”人字尚未喊出,突然“嗤”一声,一料石子飞来,竟然打在剑背上,只见软剑的剑身一弯,秦守宗一剑便刺了个空。就这么缓得一缓,姬冲在地上打了个滚,便站了起来,站到了母亲身边。

    只见母亲秦氏站在门口,心口剧烈起伏,显得十分恼怒:“我家孩子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痛下杀手?”秦守宗恻恻笑道:“敢偷袭我,便得死!”秦氏不再搭话,猛然身形一扭,便到了秦守宗面前,挥手便要打秦守宗一个耳光。秦守宗虽然没拿正眼看着老妪,却见蓦然间黑影晃动,急向左后撤步,接着一剑便向右前方刺去。老妪来势虽快,却打了个空,又听细微嗤一声,秦守宗的剑竟然刺透老妪的衣摆,因软剑极为锋利,是以刺过衣服却没有太大的声音。

    刚刚何凌云喊剑下留人之时,秦守宗已看到何凌云了,此时便挽了个剑花,只听龙吟之声大作,剑身便摇摆不定,犹如吐信的毒蛇一般,刷刷刷霎时连刺了三剑,接着剑身横推,擦一下直刺那老妪的喉咙。那老妪正要躲避,秦守宗蓦地倒转剑身,由下至上切,整个动作干净利落,浑然一体,何凌云喊道:“好剑法!”只听一声低低的“嗤”声,那老妪的左臂中剑,鲜血直流。那老妪输了一阵,便退回了家门口,显然是认输了。

    不料秦守宗见老妪后退,身形突进,“啪”一下打了老妪一个耳光,笑道:“刚才你打我,我便还你一下。”姬冲见老妪受辱,哪还忍受得了,便提了断剑,又要再战,那老妪扭头对姬冲,阻止道:“儿啊,我们不敌人家,就此住手罢。”不曾想秦守宗虽然打了老妪一巴掌,却未罢休,软剑向前递出,喝道:“你们得罪了天马剑派,都得死!”那老妪与姬冲没料到秦守宗竟然要斩尽杀绝,又对软剑十分忌惮,一时愣在当场。

    只听何凌云喊道:“秦兄弟,没料在上东京见到你!”说毕哈哈大笑,双后张开,竟迎着秦守宗而去。何凌云加快脚步,挤到姬冲母子与秦守宗之间,仍然张开手臂,显然是想跟秦守宗拥抱。秦守宗无奈,只得把软剑收起来。姬冲母子冲着何凌云道:“他们不在家。”随后便躲回了房间里。古人四大喜,其中一项便是“他乡遇故知”,不料秦守宗见了何凌云,脸色不但没有喜,竟如寒霜一般,十分冷淡,冷冷叫了一句“何大哥!”

    马背上那花袄女子见了何凌云,便下马过来,问道:“此是何人?”秦守宗似是十分惧怕那女子,忙抬头应道:“三山村故人,何峻的大哥,何凌云。”那女子大大咧咧道:“我是秦郎的媳妇。”

    何凌云曾听何田田说,秦守宗娶了天马剑派掌门干自寇的女儿干蕾华,于是便拱手道:“弟妹好!”胡绥绥也上前拱手道:“嫂子好!”干蕾华一见胡绥绥穿着白羊皮袄,显得异常美丽妩媚,当即不喜,双眼看天,“嗯”了一下当作应答。

    何凌云见秦守宗修为进展神速,贺道:“才几月不见,秦兄弟武功进展神速,真是可喜可贺!”秦守宗原以为何凌云是在嘲笑自己,见其态度又似十分真诚,只好讪讪说:“机缘巧合罢了,机缘巧合罢了。”何凌云又道:“以秦兄弟这样的速度,有朝一日必定能渡劫飞仙。”修仙一直是秦守宗最关心的事,何凌云故意提到修仙,是想激起秦守宗的谈话兴致,不料秦守宗仍然淡淡道:“莫提修仙之事,渡劫飞仙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四人站在一起,竟然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干蕾华见天色将午,便道:“肚子饿了,大家去吃个午饭吧。”何凌云点点头,道:“正是,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天,那该多好。”干蕾华又道:“你们三山村是个偏远之地,来一趟上东京着实不易,原该吃些好的才是。”何凌云心道:“你说我们三山村是偏远之地,言下之意就是我们没见过世面了。”当下只是点点头,道:“是。”干蕾华面有得色,又说:“不过上东京的东西可比三山村贵多了,很多高档酒肆,普通人原也吃不起。”接着又道:“这上东京最贵的酒楼,当为臻鼎居,我们便去那里吃吧。这臻鼎居我倒经常去,带你们去尝尝。”

    四人便上了马,往臻鼎居而去。干蕾华与秦守宗在前面并排而驰,何凌云与胡绥绥便跟在身后。胡绥绥不满道:“师父,他们现在自恃是天下大派,都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何凌云摇摇头,说道:“诶,可能秦兄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胡绥绥又“哼”了一下,说:“我看这秦守……秦大哥,变得心狠手辣了,要不是你出手,他便要杀了姬冲母子,实在是太歹毒了。”何凌云道:“人在江湖走,也许斩草除根才是万全之策。”胡绥绥又道:“师父,那干蕾华,长得那么难看,却穿得富丽堂皇,是不是长得丑之人,偏偏要穿得美呢?”何凌云笑了笑,不再搭话。

    不一会,四人便到了臻鼎居。那店小二见客人来,便点头哈腰,将四人带到一个空桌坐好。干蕾华指着柜台旁边的告示道:“这里每桌菜都是二十两纹银起步,好多人家半年才赚几两银子哩,这二十两银子,你们三山村有的人可能要攒大半辈子吧!”何凌云点点头,道:“我在三山村的醉仙楼,一个月的月银才一百钱,一年才一两多银子,那也要十几年才能攒到。”

    干蕾华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上齿的牙龈,说道:“便是如此!这醉仙楼是你们那里最好的酒楼罢?”言下竟对醉仙楼十分不屑。胡绥绥嘻嘻一指,道:“这醉仙楼便是秦大哥母亲宋如玉开的。”意为你要小看便小看你家婆婆好了,看你家的婆家是什么样子的。干蕾华毫不在意,说道:“三山村这小地方,不开酒楼也好,赚不到钱,倒让我婆婆空忙一场了。”

    四人聊多一阵,菜渐渐上了,竟是桂鱼泡饼、厚烧牛舌、白菜炖河豚、清蒸灞河虾等名贵食材,陆陆续续上了一桌,干蕾华咧开看得到牙龈的嘴巴道:“大家放开吃吧,我点了这里最名贵的菜,你们难得来一趟,要多吃点。”何凌云与胡绥绥对望了一眼,摇了摇头,意为不必太在意干蕾华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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