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十。
假期第一天,最幸福的事是可以不用早起做早餐,虽然我的早餐就是起床开个火,再把包好的饺子从冰箱拿出来——剩下的事都是江山在做——但现在连这一步也省了。我甚至不知道江山几点起床、几时走的,卷帘门开关两次,而我毫无感觉。
最烦恼的事当然也是这个,偏偏吃不成早饭了嘛。两个人,睡到九点过,我鼓起勇气起床,随便弄点,都十点了。
带娃上钢琴课、回家、练琴。
晚上,我出去和朋友吃饭了。朋友,当我打出这两个字时,我都恍惚了,一年到头什么都在写,好像独没有友情的份。闺蜜,我是没有闺蜜的。朋友,初中有两三个,几年也聚不了一次;高中也有两个,半年约着吃一次饭,就像今天这样;大学呢,就只有江山这一个朋友,却被我搞成了男朋友,现在是相看两厌倦的队友。我不知道像今天这样的算不算朋友,平时都不联系,半年约着见一面,吃个饭,吐槽下周遭,交换下信息,然后又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是朋友吗?好像疏远了些,既没有我和偏偏同学家长联系得频繁,也没有和简书上的姐姐们交流得深切,但我们见面时,是无话不说的,知道她们永远不会散,所以是吧,永远是朋友。
腊月十一。
今天江山起床我有感觉,因为我刚好被尿憋醒了,而我不得不离开被窝去解决一下。
江山走之前从锅里拿出一个包子,放在我枕头边上。那是昨晚婆婆加班做出来的,为了今早上我们一家三口都能吃上一两个。我不太想吃,但婆婆做得辛苦,又有老公递到嘴边,再不给面子,实在有点矫情了。吃了大半个,躺下,睡着了。
突然又被手机震动吵醒。我后悔为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调成飞行模式,这大早上的是谁,这么会打,我就今天没开勿扰,而他却打了进来。摸出手机一看,才七点半,是公公。算了,看在包子的份上,不生气。
公公提醒我给他买腊月二十六回老家的车票。看吧,这老大爷,给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也不管我们回不回,反正不能耽误他回。
说来也是有点对不住他们,我和江山什么都置办齐了,车位都买好几年了,偏偏不想买车。我更好,为了不买车,干脆连驾照都不去考。每个人年轻人必备的生存技能,我不具备。
平时也没啥,只是过年要连累二老去坐火车,也不能让江山开个车载着老大爷去洋盘洋盘,炫炫富,这实在是我们的不孝。
老大爷到时一走了之以后,又担心我那大字不识的婆婆不会坐火车,硬是提前一个月安排好了婆婆的顺风车。公公把他和他老婆安排得明明白白,时常让我感叹:他们是没有儿子的。
现在正中午,公公又背着他的背包去买肉回来了。我阻止了,阻止没用;我反对了,反对无效。此时,我又看见婆婆在大包大包地在分肉了。
我不想吃冻肉,虽然我知道那并没有什么大的坏处,可我就是不想吃,从心理上接受不了这种好意。我跟着我外婆,已经够苦的了。实在不想再去抠一点买新鲜肉的钱。我把苦恼说给江山听,江山也奈何不了。那两父子就像我刚看的那本《静静地顿河》里面的一句话:他知道,父亲的犟劲儿就像长在地上的榆树:你折一下,它就弯一下;你要折断——休想。
公公这次不仅买了今年吃的,还买了一堆鸡翅鸡脚,说要带回老家,他倒是,连回老家的饮食都安排好了,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这位老人家的精明算计、思虑深远。
不管怎么说吧,明年我是决计不会吃冻肉的了,要么就干架,要么就给他买个冰柜,让那两个老年人自己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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