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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罗基到“青苹果”时已经过了十点。
章超估计还在小隔间里睡觉,他几乎每天都是夜班,一般中午才会起来。
罗基第一次到这里来,总之2004年的年轻人不去网吧是很难熬的。
我并没有上机,一来花费多了和我暑假留校工作的初衷相悖,二来呢,似乎除了带罗基认认路,还有一点侥幸,是否会遇到她呢。
为什么会有再见一面的愚蠢想法,说不明白,总之是有的。
大概过了半小时,我和章超打了招呼,介绍了罗基,并离开了。
她并没有出现。
大约步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我的第二个工作地点。
第二份工是在一个叫做“味道美”的餐厅里做杂工,第一次我看到这个店名,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广告里天天播放的调味剂的名字,它是否真的借鉴了,不得而知。
店里的伙计一共三名,有一名长期在这里的阿姨,大概和我的母亲年龄相仿,四十几岁的样子。
另一个是同校不同学院的女生,他和我一样,是学校安排的勤工学生,我们每天中午三个小时,晚上四个小时,每小时能收入10元。
其实餐厅并不需要那么多伙计的,我们俩没有来时,阿姨一个人也能应付,会忙碌一些。
工作的机会是餐厅资源提供的,辅导员在和我谈话时告知我,“味道美”的老板就是我们学校某一届的毕业生,所以对学校的一些活动一向都很支持,假期的岗位嘛,赞助的成分更多一些,毕竟学校附近的餐厅假期里的食客反而会少一些。
师哥在回馈学校的恩情。
在店里我还是称师哥为老板,工作中需要分寸。
我们如果有其他事情是可以请假的,制度倒是宽松。
但昨天午夜的炸串花费了我半天的酬劳,只能努力多干一些。
恰逢周末,收拾完吃午饭时已经两点多了。
“嗨,文哥。”我正坐在滚烫的台阶上发呆,不知道是在想罗基是否回宿舍,还是再想别的什么,和我一起勤工的女孩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轻易不会主动和别人攀谈,尤其是女生。我们相处的不约一周的时间,我们只是用“嗨”、“好”等一个或两个字来打招呼或传递信息。
她工作起来很认真,按照老板的要求仔细收拾总是狼藉一片的餐桌,点菜、上菜比我要积极的多,当然,我只是慢性子,并不是偷懒。
而对于她的信息我绝不主动打听,那个学院的,叫什么名字,家庭住址我一概不知,怕别人说是不怀好意,还有社交恐惧的因素。
但对于别人的主动问候,我也不会冷淡。
“有事?”我用微笑回应了她。
“你有自行吗,想借一下,明天用。”
哦,原来是有求于我的。
“抱歉……”我苦笑了一下。
可能她对我抱有一点希望的,因为某一天我曾骑车来上班。
“不过,我可以给你借一辆,明天给你不耽误吗,几点钟?”
女孩本已失望,听我的话有转机又兴奋起来。
“那太好了,谢谢你了……七点钟吧,我去你们宿舍楼下取……额,是哪栋楼?”
我报了楼号,“到了给我打电话吧。”
“那,还是七点钟吧,我准时在楼下等你,谢谢了。”
她转身去了屋里。
在她推门的一刹那,屋里挤出一股空调的凉气,我的后背一阵舒坦,片刻后,凉气便被屋外的热浪吞噬掉了。
七月的夏,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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