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雨了,从考场出来与同学一起钻进了讲堂群附近的同翔园,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阿姨,我刚刚考完,又下雨了,今天过不去了。”
“没事,我还在想你是不是在路上着了雨。”
“没有,我今天就不去了。”
“嗯嗯!”
吃完饭困的不行,身体想休息,可又执拗地不想睡觉。
雨停了。跟大炼钢时的公社食堂的门一样,断断续续地开着。
虽说有雨,但总算凉快了起来。心里有些内疚,自己做事太浮躁了。雨差不多已经停了,刚刚的雨也没下怎么会儿。自己怎么就推脱不去做家教了。
都说风雨无阻,谈何容易。
这样的天气操场上有几个人影,在散步、在跑步,也有觅愁寻恨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何种心情。
抬头一望,操场南边一排的杨树跟染了绿屁股的鸡毛掸子似的,一阵风吹来,枝叶划一地朝东倒去,有些叶子彼此重叠了起来,树与树的距离是一阵风的距离。周边的灯亮了起来,映在树上,映在水中,被拉长,被折射。脚下红色的橡胶地也变得鲜嫩了起来,一洼洼的水接连成一大片水渍。
听力也灵敏了起来,雨已经下的大了些。滴落到地的声音脆脆麻麻的,仿佛嘴里含着跳跳糖,酸酸甜甜的滋味挥之不去。灯光打入水泊,又被反射回去,水泊上的雨丝便清晰无比了,先是细细疏疏的样子,再转一圈回来时,又成了密密麻麻的样子。我琢磨着用一些词形容它,可除了“急”外再也想不出。“大”字不行,这个字太粗俾,既无味也无色。“急”字好,有形状有气氛还有声音。
脑子转弯的不经意间,雨水就已经浸入头发内里,头皮一阵发麻。已经看不出雨的形状了,是一道雨帘。应该像花果山雨帘洞前的那道帘子,考验孙悟空有没有勇气。
眼前不小的操场世界被着雨帘分割地毫无空隙,如果雨再下大点会不会像融铸的铅块一样,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哎,我还没经历过。不知道宇宙被蜥蜴人征服前会不会出现这样的盛状。思想有点跑偏了,赶紧打住。
雨好像不计划停下来,我也没想出好的字词形容它。衣服已经湿透了,额头边炸毛的头发也服服帖帖了下来,被我一巴掌呼到了耳廓后。
踏出操场的一刻,突然想到:
雨追入雨,
万箭穿心。
还是被曹值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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