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躲过了520,
却没躲过六一儿童节
与被动接受520不同,作为一个半成年,我是自己去找六一的。
你问我为什么要找六一?
当然是为了收红包,
开玩笑开玩笑。
只是年纪大了,看见那些坐在妈妈电动车后坐,穿着花裙子、涂抹着靓丽的口红、眼精周围亮晶晶的小孩子手拿棒棒糖傻傻地看着你笑时,多少有点儿羡慕。
“羡慕啥?羡慕他们能在小学表演节目?”
我盘腿坐在操场和林静一起感受着夏日夜晚,身旁熏熏的暖风吹过时,她是这么问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目光移向了操场北侧正在赛跑的两个小孩,风刚跑过,他们就魔法般地出现在爸爸旁边,一前一后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拍了爸爸的大腿,脸上的纯粹和干净,是我许久不曾见过的。
“羡慕他们还没长大吧”我把头扭向林静,平静地说到。
本来还一脸期待的林静听后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蹦出俩字儿:“废话”。
我是那个想过儿童节的半成年二、
真不是废话。
我想,看着朋友圈一堆堆二十了还在装嫩的叔叔阿姨们,就是小朋友们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本该发糖的叔叔阿姨明明有着属于自己的节日,却偏偏要腆着脸抢我们的棒棒糖。
可能,他们在眨巴眨巴大眼睛,歪着头认真思考几秒后会得出结论:
“大概是他们的生活太苦了吧!”
这话写出来,我自己都觉得矫情。
但有点咸是真的。
我们究竟把生活活成了什么样子?
渴望自由和独立的欲望和情绪在疯狂生长,却又每每在父母打来电话时有想立马买票回家,只为了吃口老妈做的饭的冲动。
渴望被理解话到嘴边又常常因为不愿意显得太过矫情而咽下,喊着“理解万岁”,又在晚上埋头写下“理解真贵”。
我们傻到肆无忌惮地将快乐、痛苦建立在别人身上,却又对这一点难以启齿。
我们知道做人不能太天真,但我们总是流于天真。
每每只有在受伤后独自舔舐时,我们才会开始怀疑,然后再慢慢收回棱角,加筑城防。
我是那个想过儿童节的半成年为什么叔叔阿姨们非要腆着脸和小朋友抢棒棒糖?一脸温柔的年轻妈妈接过小朋友背上的书包,轻轻回答到:
“因为啊,这些叔叔阿姨们,比你们更缺爱。”
我是那个想过儿童节的半成年“偏偏,他们还不愿意承认。”
三、
微博热搜上“成年人想过六一的理由”这个话题下,有人评论说:“虽然岁月磨平了我们的棱角,但内心住着的那个小孩还是不想长大。”
但在我看来,想过六一的成年人,都还没有长大。
小朋友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要礼物,半成年的大人们却在借着要礼物的由头告诉世界“我缺爱了,但我不说。”
半成年的大人们一边看着同龄人的成熟、世故,一边害怕着未知的责任和未来的柴米油盐。
他们既开始想要买个躺椅在阳台上晒太阳,又想要像小朋友一样过个伸手和叔叔阿姨要糖的儿童节。
他们渴望被爱,但又恐惧着,怕生活最终变得一地鸡毛。
无奈之下,在这些矛盾里生长的他们,表现得比孩子更像一个孩子:
他们认为,只要相信我还可以成为那个天真的孩子,我就可以避开日益下垂的眼袋、日益增长的孤独感、以及面对未来的恐惧。
嘘,至少在儿童节这一天,再让他们睡一下。
因为,
今日过后,
他们依旧会是那个手握刀柄的战士,
未必荣耀,但充满孤独
我是那个想过儿童节的半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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