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外,是一片荒凉的黄沙,稀稀落落长着一丛丛的骆驼刺和红柳,这些耐旱植物,在大漠不时掠过的的秋风中,瑟瑟发抖。
城墙豁口出现的黑影,使得眼前的古城,变得扑朔迷离,神秘莫测。
出发前,程队长把可能发生事情,简单地分析了一下,提出几种应对预案。
他让小王拿着那把信号枪走在队伍最后。这王红旗是家里的独子,上面有三个姐姐,老王家老来得子,自然宝贝的要命,也养成小王遇事胆小怕事的个性。
几个人这次没再从程队长进出的豁口处,抄近路进古城,而是饶着古城大半个圈,找到了城门。
在去往古城门的路程中,程队长和父亲,一直紧盯着城头,手伸进衣服口袋,那口袋里有上着子弹的枪。
那黑影却再也没有出现。
古城东西南北,有很长的土城墙。他们来到古城门,城门一如古城墙一样,颓败不堪。高耸的箭楼,深阔的门洞,依然可以看出城堡当年的巍峨雄壮。
古城门洞里黄沙遍地,有些车辙和杂乱的脚印。这让几个人的心,稍稍安稳了些。
程队长在古城门前停下了,他蹲下身子,细心地观察着那些车辙和脚印,沉默不语,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父亲抬头看着几个人高的古城门,想象着,曾某一个历史时刻,城头上,刀光剑影,旌旗漫卷,一排排盔明甲亮的古代士兵,森严肃立;城墙外,数以万计的大军,铁壁合围壁立,喊杀声,战鼓声,震耳发聩。
现在,这一切都消失了。
那些城上城下的将士,那些齐喑的战马,那些隆隆的战鼓,那些随风飘扬的旌旗,一切都消失了。
连同那些人的爱,恨,希望,绝望,贪婪,欲望。
犹如那个被他们掩埋的古人的头骨一样,漫漫黄沙,掩埋了一切。
曾经数以万计人的杀伐征战,血流成河争夺的繁华城市,成了无人问津的荒废古城,甚至成了谈之色变,讳莫如深,被诅咒的禁足之地,不由得生出无限感慨。
这看上去同样荒凉的大漠,才是真正的胜者。
哦,应该是时间,才是唯一的胜利者,这大漠很久以前,不也是沧海一片吗?
“无机生命”。父亲脑子里,莫名的又涌出这个词。
这是李建国无意间提起过的话。
眼前,这衰败的古城,就是李建国标识所在的地方。
这古城里面,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李建国又知道一些什么秘密?
正想着,程队长走了过来,说:“看印记他们是不久前来过。”
“来的人,还不少,至少三五十人人。”
父亲说:“乔老说李建国在这里,更像是指李建国在这里发现了什么秘密。”
程队长说:“应该是这样。这地方风沙遍布,缺水少粮,别说一个人无法生存,就是来几十号人,带着食物水,也待不了多久。”
父亲点点头。
程队长继续说:“再说李建国是怎样过来的?这古城距离我们那里甚远,而且不为常人所知,就连我们,也是误闯进来的,李没有翅膀,怎样到达的?”
父亲想起,李建国那次在县城车站的神秘,似乎很像是两个人,一个人在此地,一个人另一地,对程队长后面的分析,有点不以为然。
因为程队长的分析,是基于普通常人,而李建国和乔老的存在,说明还有别的特例存在。
父亲刚要开口,听到琪琪格说:
"你们快过来,快过来看。”
父亲向琪琪格望去,圆脸女人,脸有些苍白,用手指着城门洞的一角。父亲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看到古城门洞,正上方的拱顶处,描绘着一个图案。
那图案,正是那颗诡异的六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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