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鼠年春节,非同寻常。由于冠状病毒的肆虐,举国上下的空气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原本一年当中最为热闹的节日,突然在安静而简单的氛围中划过。
置办年货是每一个春节的前奏,春节来临之时,超市里轻缓的背景音乐换成了锣鼓喧天的“拜新年”,每一个货架前人们都是擦肩接踵,每个人的购物车都是满满地,大街小巷人们喜气洋洋,大兜小兜地置办年货,远方亲人也早早地抢上车票,男女老少又是做头发,又是买新衣,春节仿佛成了一个舞台,人们积聚了所有的情绪,都在静等序幕拉开,个个登上那华丽的舞台。
突然,喧闹戛然而止。“非常时期,咱不添乱,坐在家里,就是贡献。”这条在微信群里流动的信息,为这个春节定了旋律。序幕没有拉开,繁华没有呈现,但日子依然精彩。
大年三十的零点钟声之时,没有鞭炮声了,可以安心而踏实地早早入睡了。在外面的聚餐取消了,但满桌盛宴实际上是增添了肠胃的负担。有时候,有些仪式感也是一种剥夺和侵犯。遥想在儿时,父母们过年要串门拜年,父亲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和单位领导约好,挨家挨户地去单位同事家转一圈,到了人家家,一般也就是进门坐五分钟,手里捏块糖,然后起身告辞,奔赴另一家。母亲的拜年活动是约三两个好友,往平日里对脾气的人家转一圈。我们也有拜年,有三三两两的走动,也有成群结对声势浩大的时候。那个年过得,整体感觉就是累,年前就和父母一起,炸了满盆的带鱼,炸了满缸的油馍。油馍刚出锅时松软,时不时想摸个吃;之后就变硬,要泡着吃;再后就长出了斑点,父亲不舍得糟蹋粮食,将斑点抠掉,接着吃。过年的那几天,你来我往,说出了一年的客套话。路上碰到熟人,仿佛都是亲朋好友自家姐妹一般。
父母的感觉肯定也是累,也是不值,但依然被风俗裹胁着一路向前。后来,电话入户普及了,父亲生怕电话拜年落于人后,在大年三十的晚饭前,就拿着电话本,一年接一个地打出去,对每个人说着同样的话。拜年的升级让父亲很高兴,他说:“这样好,这样好,打个电话,什么都有了。”再后来,短信拜年,大年三十的短信量突破几十亿,我们每一个人,也加入了发短信的大军,很多短信就是你发过来的,我转出去。朋友那么多,时间那么紧迫,那有心情和时间一条条地原创啊!三十的晚上,严谨的老公顾不上看春晚,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列着名单,一个一个地发出祝福。传统在不停地升级着,现在的春节问候在微信,很多朋友在朋友圈发个统一的祝福便一切都有,不分彼此,最快捷地表达最简单的关注,这种极简的方式,我喜欢。
今年的春节,安静但依然详和。少了走动,但多了团聚;少了胡吃海喝,但肠胃更加妥贴。起居有常,饮食有节是八十多岁的父亲多年来的生活习惯,每每大年三十,我们的兴致还正浓,父亲便开始催促散场,要按时睡觉了。大年三十的团圆饭,既便有饺子和盘盘碟碟的美味佳肴,父亲依然离不了米粥,仍要熬点粥。父亲的年夜饭,粥是主餐,其它都是配菜。其实,这样也很好啊,顺应作习习惯,顺应饮食规律,顺应生活节奏,这是对自己、对自然的最大尊重。一年的365天,每一天都可以是节日,同时每一天也可以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日。
热闹是年,安静亦是年。热闹时,自己的时间多半是在与人分享,只有当人心静下来的时候,才有思考的时间,才是属于自己的时间。静静地追追剧、看看书、喝喝茶、发发呆,从杯中升腾而起的袅袅的水汽,仿佛是时光流动的影子。即便是做顿饭,洗个碗,也可以不疾不徐,慢慢感受食物变化的过程,慢慢体会瓷器在手中滑过的质感。实际上,春节就是赋予了团聚意义的节假日,在家过年就是团聚,不东奔西跑就是最好的休息,所以,这样一想,很完美啊!
一月的最后一天,正好是大年初七,我梳理了一下,元月份自己的年度计划完成情况,还挺理想。今年从运动、读书、写作、背诵几个方面挑战100次打卡,一月份,运动21次,读书13次,写作4篇,背诗9首,春节期间的贡献值也是杠杆的!其中春节期间还看了电视剧《急诊科医生》,都是边做饭边看的,这是中文电视剧的好处。疫情当前,看看此剧,了解一下医院的人间百态,了解一下医生的职业境界,同时学习一些医学常识。
极简,并不是“极端简单”“极端简洁”,它的含义应该是刚刚好。有物欲,但不追求过份的占有。比如饮食,注重营养搭配,控制数量,允许偶尔失控,但如果每顿都吃的撑心张肚,还得日后减肥,那就是一种浪费,就不是极简。极简体现的是对一日一食一物的用心与专注,是对每一件自己生命中的物品的珍惜与享受。
从大年初三开始,阳光一扫阴霾,清冷的日子变得和煦如春。其实不论是遇到什么,病毒还是痛苦,终阻挡不了明日升起的阳光,而且只要内心有阳光,再平常的日子依然能有声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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