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美才够完美

作者: 五淼 | 来源:发表于2018-06-07 08:41 被阅读22次

     


      这个六月来得悄无声息,天气仍然像初春时一样凉爽。午后坐在阳台发呆,清澈明净的天空和远处的青山溪流不由地让我想起曾经看过的电影《情人》。那些绿色的灌木丛,嘈杂的集市,蓝色的房子,炽热的爱情都让我难以忘怀。

      河内的雨季总是格外漫长,空气中散发清甜的香气,建筑和斑驳的墙壁无时无刻都在散发这座城市独特的神秘气息。年轻的法国女孩站在码头,戴着一顶男式的巴拿马帽,眼睛里满是清澈,而他,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富家子,坐在远处的黑色轿车中,默默地看着她。良久,他从车中走出,缓缓地走向那个女孩,从此改变了作家杜拉斯的一生。

      我们所处时代的浮躁,已经彻底改变了情人二字的含义。每每听到情人这两个字,大家仿佛都难免遐想。让我们回归本质,看看情人的真实含义吧:感情深厚的友人或亲密无间的恋人。而电影里的杜拉斯和中国男人正是这种关系。身处越南的法国少女,贫困的家境,恶魔一般的哥哥,脆弱麻木的母亲,胆小的弟弟和一个富有却无能的中国男人,多么微妙又复杂的关系。但因为有了情人这样的相处模式,她们紧紧地相互影响了一生,也成为了至今仍令人唏嘘的经典爱情。

      不得不开始思考,当我们谈论爱时,究竟在谈论什么呢?

      爱情于我们来说,或许承载着太多沉重而复杂的东西,当我们真正疯狂地爱一个人时,人性并不完美的一面常常暴露得非常明显。无法控制的占有欲?难以忍受的醋意?亦或者是无法成全后的疯狂。并且我们必须承认,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炽热的也会慢慢淡化,或长久或短暂,真正的细水长流,早已经是从爱情转向感情的推移。伍迪艾伦曾说:“爱几乎一直都在褪色。有时候你会很幸运,开始一段恋情并且持续挺长时间,甚至一辈子。但爱情总是在褪色。”想起著名的抽象派画家毕加索,且不谈他在绘画上的造诣,这位大画家在感情上也是轰轰烈烈。一生的情人和妻子保守估计有12位,对于男性来说似乎不停地征服才可以得到满足,而女性却大不相同。毕加索的缪斯们,除去一位性格独立的摄影师女伴弗朗索瓦·吉洛,其他的女人们都拼命想要留住毕加索,甚至为了爱情相爱相杀。甚至有一次,两个女伴玛丽·泰瑞莎和朵拉·玛尔在画室相遇,二话不说就大打出手,此时的毕加索在一边淡然地画着自己的画,甚至觉得这样的场景非常有意思。不由地又想起另一位民国时期,中国的著名画家徐悲鸿先生,他所创作的国画彩墨浑成,绘画上的造诣和成就极高,但在感情上,他仍然与现实的道德准则相驳。与毕加索一样,不停地追求新欢,舍弃旧爱,无视世俗的准则。而历史上这样的艺术家不计其数。

      我无法去评论这样的感情观是对还是错,道理有千百种,而每个人心中的量尺也各不相同。但站在女性的角度来看,被抛弃固然是悲痛的,无奈的,爱情其实是所有关系中最不牢固的。所以我时常思考,是否我们可以重新回归这样一种关系,情人,高于朋友与伴侣之上,却也可以做到独立地生活在自己的轨迹中。这样的选择固然有些难以遵守,或多或少,感情深的那一方都会想要在这样的关系中跨出一步。但要明白,爱情真正燃烧的时间与我们的人生比起来,极为短暂,想要延续这样的关系,为何不为双方保留一些空间,一些刻意的神秘感,刻意的不想要了解太多。没有什么感情是完美的,而当我们在一起时,相聚时,仅仅在乎当下的我们,每个人都有许多面,而在面对我们的那个Ta时,保留一颗真心给予最真诚的一面,就够了。

      还记得《廊桥遗梦》吗?这也是一部让我印象深刻的电影。已是中年的主妇遇上浪迹天涯的摄影师,短短四天所擦出的火花,却是要用一生来体会的重量。我还记得曾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评论“千万不要与你爱的那个人在一起,这是你的幸运。”没错,倘若主妇弗朗西斯抛弃了孩子,丈夫和固有的生活轨迹,与摄影师罗伯特离开,等待他们的仍会是日常的琐碎和无尽的争吵吧。我们都知道爱情的简单纯粹,却无法学会与之相处,所以,这样看似不美满的结局或许才是真的完美。而许多优秀的电影作品喜欢以悲剧结尾,大抵也与这样的心态有关系吧。

      不知道大家是否对作家杜拉斯的之后的人生还有了解,这位伟大的女性作家,在生命的第66年,遇见了比自己小了39岁的情人扬·安德烈。惊叹之余我们也不得不感慨生命的奇妙之处,像是一个轮回,奇妙的“重蹈覆辙”。杨陪伴了她剩余的全部岁月,他细心照顾她,陪伴她,忍受她古怪的喜怒无常的脾气,她酒后的失控,甚至拳打脚踢,他是她的爱人,却也是司机,保姆,奴隶。同时,扬是一名同性恋者,这不得不让我们开始对比,这样的关系与几十年前和那位中国男人之间的爱情,哪一个所含的真爱的成分更深一些。我不予评价,但提起杜拉斯对那段感情的回忆,她曾真挚地说过:“我爱这个男人给我的爱。”他给予了杜拉斯去爱的勇气,此后,爱情是杜拉斯一生都在去做的事。

      我们都不是杜拉斯也不是毕加索,可能更多地,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经历着平凡的生活和爱情。日子还得继续,关掉电影我们仍然需要为明天的工作或学业做准备,日常中琐碎的不愉快和不圆满也无法消失。我想说,这并不重要,生而为人,应该学会顺从我们的内心,当每找到一个值得爱的人,就珍惜在一起时的每一寸时光,同时做好可以随时离开的准备。我们谁都不属于谁,活着,就应该学会享受每一次的爱情,而不是拼命挽住已经消失的爱情,因为不完美的结局,才愈发突显出真爱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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