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某次路上
鉴于出门免遭警察的频繁查处，以及公司本土化发展的需要，公司现有的司机基本都是本地人，出行理所当然就离不开了他们。其中José是我比较熟悉的其中一个，尤其是有一段时期几乎是每天都要出差，办公室特例把车辆和司机都固定下来，José是跟随我们出差的专职司机，也就是从那一段时间和他混的很熟悉。
他会在早上八点准时到办公室签到（特殊出差例外），然后去办公区或者生活区等待领导安排具体的出行计划（目的地和出行人员），出发前，任何人喊一声José，他都会从某个角落出其不意的出现，笑吟吟的和对方打招呼，甚至会用汉语问去什么地方，慢悠悠把车子从车库开过来，停到你身边。
考虑到出行的安全，每次出门基本都需要保卫兵（大多数公司是保安，由于某些原因，公司一直驻兵，所以这些士兵理所当然扮演保安的角色），但是由于天性懒惰以及他们嫌弃出行补助工资太低等原因，他们不愿意随车出门，中国人往往和他们费尽口舌才能解决问题。José是本地人，平时和保卫兵的关系也不错，除了这些，和其他司机不同的是，每次他随我出门，他都会主动和帮忙去找保卫兵，下车握个手寒暄两句亦或是脑袋伸出窗外喊一下某个名字、打个手势，都会解决问题。
出差往往是去野外，相对偏僻，所以午饭大多需要就地解决。接近饭点，一般会让José、保卫兵和一个中国人去邻近的中餐馆购买食物，由于饮食习惯和生活费标准不同，他和保卫兵的餐费直接以现金的方式支付，而中国人的是买成品。
很多时候我发现José午饭时竟然只买了一块小面包外加一瓶啤酒，甚至有的时候不吃东西，而保卫兵往往尽可能放开的吃，所以在我和同事吃不完的情况下，往往把多余的食物都分给他（José在公司工作累计四五年了，中国人的一部分食物他已经习惯了，他会熟练使用筷子）。
讨价还价
和国内某些路段摆地摊一样，这边也有不少人把水果、蔬菜之类的摆在路边，有车路过时就会招揽生意。我和同事基本是购买香蕉、芒果、菠萝等水果，而José更多是购买木薯粉、红薯叶子之类的食材，由于价格相对便宜，他每次都买不少，甚至有几次借钱买。后来聊天过程中，他提及自己有两个老婆，六个孩子，购买的食物都是下班后要送到家里的，每个月50000宽扎的工资，对于生活在罗安的他来说，显然是捉襟见肘，何况近来本地通货膨胀严重。
José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不管在哪里，遇到年纪大一点的老妇老头，他总会停车问候一下，“mama”、“baba”（正式的葡语发音和意义和这里的汉语音译有出入）这是我听的次数最多的词汇，同时也不得不佩服间隔十万八千里的两地，语言竟然有这么高的相似度。当然，在路人只要是遇见熟人，他也会大声打招呼，甚至有几次车行驶在高速路上，他和并行车辆的司机竟然摇下车窗，并驾齐驱聊天足足一分钟。
José是个资历比我还老的员工，我和他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作者简介：
Angus_鹞子，现居罗安达，供职于某工程公司，业余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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