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人如其名,是个美女,她的美貌不在于腰细、腿长、34D,而是显嫩。
姜姜的职业是保险公司业务员,即便是套在最刻板无趣的黑色职业装里,也能被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衬托出无限风情。
不得不承认,美貌是女人最大的武器。别人说破嘴皮子也卖不出的保单,姜姜轻而易举的拿下,不出一年便升了业务部主管,
随着姜姜的事业不断上升,她如同一只美丽的飞蛾在土豪、富商、中产等各个阶层的男人中间穿梭,但她一直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保持着一贯的优雅与矜持。
我曾问过她,难道就没有男人提出过非分的要求?她不屑地说:“包养、开房、SM各种五花八门的要求简直是家常便饭。”我继续八卦,那你就没有被诱惑过?她笑眯眯地说:“我分得很清楚,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两者不能互相掺和,为了业绩我可以和男人周旋、逢场作戏,但生活是自我的,我想尽可能保持简单纯粹。”
我对她肃然起敬。反正保险这活我是决计干不了的。
我叫木耳,人长得和名字一样普通。我在一家普通的私人广告设计公司上班,干着最普通的工作。一天我正偷偷摸摸翻看微信朋友圈,看到姜姜又在晒她的工作日常,我一张张点开图片,照片里的姜姜笑得无邪而纯洁。
突然,身后响起一声诡异的咳嗽,吓得我屁股和手机同时做直线上升运动。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我们公司年轻的90后总监,我才又把心吞回肚里。
“你走路可不可以出点声。”总监大人职务虽比我高,但比我小十多岁,所以我们之间就是“没大没小”。
“是你看美女太投入,”总监咧开一嘴大白牙,“瞧你那直勾勾的眼神,口水都快流到屏幕上了,我还以为你同性恋呢?”
“你要死了,胡扯淡。”我在他脑袋上推了一把,“不过,你可不许告诉总经理哦。”
“我吃饱了撑的呀,”小总监一脸生无可恋,“我还指望你给我找老婆呢。”
小总监说着,一屁股坐我办公桌上,“我刚看你手机里那妞不错。”
我一口水差点没喷电脑上:“她都可以当你妈了。”
“你骗人吧!”小总监像吞了只蛤蟆似的,“我看,是你可以当人家妈吧。”
“滚!”我操起桌子上的一个文件夹朝他健过身的精悍身躯砸去,“设计稿画好了,已经发你邮箱了,赶紧改去吧!”
“哎哟喂!”小总监龇牙咧嘴,故作痛苦说道,“看来我得跟美女姐姐买份人身防护险。”
小总监名叫肖阎,一看名字就知道他爸姓肖,她妈姓阎,标准90后,专业学的是美术。爱留长发、爱打游戏、爱纹身、爱摇滚、爱泡妞、爱穿二手店里淘来的破衣服烂裤子……总之,爱好一切不正经的玩意儿。
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是我的面试官,我一看一年轻帅哥儿,还以为走错地儿了呢。后来成为同事,我知道他叫“消炎”就乐了,背地里赐他一外号“青霉素”。肖阎身边永远是莺歌燕舞环绕,我总打趣他“铁打的肖阎流水的狂蜂与浪蝶”。肖阎颇为得意地露出他的标配——一口可以拍佳洁士广告的大白牙和网络小黄文里霸道总裁邪魅狷狂的笑容:“其实我的本名叫‘肖魂’”。
你别看他不正经,但他的广告创意,设计、绘图能力,色彩感觉却都是超一流的,据说大学里就得过全国广告设计方面的大奖。他的脑子活络得简直不像人类的大脑,金点子、馊点子一个接一个,像上了发条的闹钟可以连轴转。
你别看他平时穿衣邋里邋遢,讲话没有正行儿,浪里浪去的,油滑得像条泥鳅,可一工作起来,立即换了个人似的,变得井井有条,沉默寡言,对细节的死抠程度足以逼死一头大象。因此,肖阎深受总经理器重,全公司都指望着他要业绩呢。
这么说吧,跟他一起工作时间久了,我感觉自己也跟着年轻起来。像一朵逐渐干瘪枯萎的花重新迎来了阳光雨露,说的贱一点,有点老女人回春的感觉。
但是一个月之后,肖阎突然辞职了,也没跟我打声招呼。我心里莫名的失落。
再次听到肖阎的消息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其狗血程度简直“令我辈穷尽思想而不得参悟也”。
肖阎是来向我公布婚讯的。我心下纳闷,什么样的妖精可以收服我们才华横溢、放荡不羁的肖大总监。再一细看请柬,新娘:姜楠。我一口老血就差喷薄而出了。我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此姜楠非彼姜楠。
但现实还是朝着我最不愿意见到的真相一路狂奔而去。是的,我的好闺蜜,姜姜,抛夫弃子,要嫁给小鲜肉。靠,现代版俄狄浦斯王吗。
我拿着请柬的手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这是什么跟什么呀!一团乱麻嘛!
姜姜打电话给我,我忽然间出离愤怒,在电话里破口大骂:
“姜姜,你那根筋搭错啦,你也不看看你几岁了,你别以为你长得嫩就可以老牛吃嫩草啊!老王怎么办?他一没出轨,二没家暴,对你还百依百顺的,他妈不喜欢你的工作,他也一直站你这边支持你,而且你们还有儿子,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吧,这个社会还是有公德存在的哦……”
“木耳,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我们,也不指望这个社会能理解我们,”姜姜的语气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我说过,工作和生活我分得很清,工作上我可以逢场作戏,但生活上我必须直面我的真心。肖阎……肖阎让我有一种老女人回春的感觉。”
我突然哑口无言。“老女人回春的感觉”,这也是肖阎带给我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最后一次约姜姜见面,没选择咖啡厅,而选择了一家街边的小酒肆,我想我们都需要喝点酒。
姜姜喝到微醉的时候告诉我,肖阎6岁时,父母车祸双亡,是外婆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他真的有病态的恋母情结。几年前,他外婆也去世了,他心中唯一一根亲情支柱也坍塌了,他把自己沉浸在一段接一段逢场作戏的感情里,生怕中间断了,孤独会趁虚而入。
他说他只做爱不恋爱,直到那天看到我手机微信朋友圈里姜姜的照片,便发了疯、着了魔。他找到姜姜,要买保险,两人就这么认识了。然后他带姜姜数星星、看月亮、读海子的诗、看话剧《如梦之梦》、还带姜姜飙车、纹身、打游戏……那些事儿是姜姜37年生命里从未有过的体验。
姜姜20岁从农村到城里来工作,一开始做着一个月1000块的前台工作。姜姜心气儿高,嫌前台缺乏技术含量和上升空间,便投身了保险行业,积累起现在的身家。老公王家庚是经朋友介绍认识的,老实本分,相貌普通,赚钱不多,属于无趣到一眼就能把他的一辈子望穿的那种人。姜姜一人在城市打拼,倍感孤单寂寥的时候就选择嫁给了老王。
姜姜醉的有点厉害了,对我说:我跟老王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高潮过,包括生理和心理。可那天肖阎第一次来找我买保险,他坐我对面,我竟莫名起了生理反应。她还告诉我,她和肖阎打算结完婚后就办理移民,儿子她也会带走。
我突然意识到我没有办法去指责姜姜对婚姻的背叛,因为肖阎坐我对面时,我也同样有过类似的性兴奋。我对老王的同情以及接到请柬时的愤怒也许正是出于对姜姜的嫉妒。女人年岁愈大,对新鲜的肉体以及曾经不曾放肆过的青春愈发起了贪念。
我站起来,对姜姜说:祝你幸福,也愿你不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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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帆齐第四期写作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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