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起我们新的长城!
。。。。。。
唱起这首歌,就收不住,非得一直唱完才罢了。聂耳先生为国歌作的曲,每次听起来都有种特别的感情。他激励了千千万万的革命者永垂不朽,不过自己却只活到23岁。
而且他去世的地方,不是在中国,而是在日本。
一早从横滨的石川车站出发,月台上的中国街的图像鲜明夺目,这里是中国城的一部分。
从横滨出发的列车,名叫伊豆的舞女,取自文豪川端康成的同名小说。巧的是,站台候车时,看到一位穿着和服的女士。很是搭配这辆车。
造访的目的地是藤泽,一个海滨小城。从藤泽下了车,去海边的,乘坐地方铁路江之岛线。
下车时,检票口一个人值班的也没有,就一个札机,连个栏杆都没有。不过大家都是自觉的刷卡,没有人逃票。
小镇地方不大,显得很小巧,路边是一户户装饰的很用心的家。院子里或者围墙上往满了树木或者草花。柑橘树上挂满了果子,伸手就能够到,但是没有人摘,这样的景观,一直持续到果子自然落地。
围墙外的小花,给街道增加了几份美感。
穿过大路,来到一边松林,因为海风的影响,松树树干向一个方向倾斜,并且歪歪扭扭的,显得特别的有意思。
下着雨,海风比较大,没有蓝天,远处就是有名的江之岛。但是很多冲浪爱好者,还是在浪尖玩,不时的看着有人沿着一波波的浪滑到岸边,也偶尔能看到有人突然就摔倒在水里。
沙滩很干净,没有一丁点垃圾,连个烟蒂都找不到。细细的沙粒,很是柔和。我本来想捡个贝壳,没想到找了半天没找到,只发现靠岸的沙滩像是被人用耙子耧了一遍一样,一行一行整齐的痕迹向前伸展。
顺着直线一看,一辆拖拉机在慢慢的跑着。等靠近时一看,好像是在收集沙滩中的垃圾。
沙滩边的铁柱上搭着一条毛巾。这是别人丢的,捡的人就这样挂着,以免弄脏了,也不会有别人会拿。
沙滩上成群的鸟在飞,边上一个牌子告诫行人:不要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吃会来抢食。想想一大群鸟扑来,将是多么恐怖的体验。
冲浪的水面上,不时传来尖叫声和欢笑声,大家玩的不亦乐乎。在一块人工的礁石上,写着标语:河口附近,游泳危险。这不是景区管理人员吓唬人的,是用人命换来的教训。聂耳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他从中国逃到日本才一年,夏天游泳时,不幸溺水身亡,仅仅23岁,比舒伯特还早些离开人世。
在海边公园一角,树着聂耳先生的纪念碑。上面写着他的事迹和奉献,纪念碑由藤泽市市长题字,郭沫若先生也在一角挥毫悼念。
这位天才音乐家,虽然离去,但是带给我们的感动,并没有消失。这位为人民作曲,用音符把人们从靡靡之音中解放出来的年轻人,值得尊敬。
我又回到海滩边,捡了一半贝壳,献到他的碑前。
他的老搭档田汉先生,则一次都没有来这里看过。因为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被人以“革命”的名义整死了。
正要离开,看到了清理沙滩的几位工作人员,穿着制服,我走上前去:
我:你们是每天都要清扫海滩吗?
大姐:差不多是每天一次。这么美丽的海滩,得经常清扫才能保持干净的。
我:平时一天能扫多少,都有什么垃圾呢?
大姐:主要是大家扔的烟头和海上的飘浮特,木头,塑料袋,易拉罐什么的。每次大概是这么1-2斗吧。
我看了看斗里的垃圾,很多还是跟垃圾一起扫起来的沙子。这块沙滩有好几公里长,每天才产生这点垃圾。而且即使这些垃圾,也都被妥善的收集了,怪不得这么干净。我感到很吃惊。
临走时,大姐和其他一位用中文向我说“再见”。
然后我返回藤泽坐车去甲府,山梨县的省会。中途要在富士转车,这是以富士山的名义命名的地方。出了站一看,发现是座很老的城市,街两边的建筑估计都是50-60年代建的,显出不少沧桑感。
远处好像是发电厂,8-9个大烟囱冒着白色的烟,但是空气中一点都闻不到异味,平时照样还是蓝天白云。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污染不是因为有工厂,而且没有处理废弃物,搬迁工厂只是换个地方污染而已。大城市人多不能污染,到乡下人少的地方去吧。
往甲府的路上,两岸开始出现山脉,火车沿着宽阔的富士川一路北上,路边不时可以看到几十米高的高架桥,但是没有通车,不知道是火车还是汽车用的。
在一阵咣当咣当声中,火车到达甲府。晚上出去吃饭时,看到一个小哥在站着广场的路边自弹自唱,小哥已经这样弹了几年了。他已经工作了,晚上经常还来弹唱。
我去的时候,他唱的是自己原创的,我说好听,他又唱了一遍。然后唱了一首流行的《纸飞机》:
人生就像一架纸飞机,
载着心愿向前飞,
在风中竭尽全力。
与其比飞行的距离,
怎样飞,
飞到哪里,
才是更有意义。
来吧,追随你的心,
36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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