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故事,虽然简单,却能折射出一种深刻来。
两个孩子在一起玩,他们开始争抢玩具中的一支笛子。如果要你来评断,你可能会说,很简单,这堆玩具的主人是谁,笛子就属于谁。
但是,如果让亚里士多德来评判,你猜他会怎么说?他会说,谁把笛子吹得更好听,笛子就属于谁。你会不会觉得亚里士多德好像跑题了:我们在讨论所有权,和好不好听有什么关系呢?
亚里士多德并没有跑题,这个答案来自他的哲学观点。他相信存在一套自然秩序,在这套秩序中,“万物都有自己的目的”。笛子作为乐器存在的目的,就是奏出优美的音乐,所以谁能更好地实现笛子的目的,谁就应当成为笛子的主人。这就是“正义”。
这种“正义”是指,每个事物都有自己确定的意义。我们应该依照这个意义行事。而这个意义是自然给定的,也就是理所当然的。
欧洲过去还有人说,贵族的血液是蓝色的,现在听上去很荒谬,但过去为什么会有人听信这么荒谬的说法呢?因为人们相信贵族的血统比平民更高贵。既然如此,血液的颜色不同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我们现代人不太相信什么自然给定的意义了,哪有什么“天生如此”的事情呢?我们现在相信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没错,我们抛弃了自然秩序这个神话,得到了自由。
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如果所有人都相信一个共同的神话,我们就有了关于好坏对错的共同标准。
但失去了共同神话,无论是上帝也好,传统也好,天道也好,我们就会遇到一个问题:在价值与价值之间很难区分高低优劣、每一种价值都有自己的道理,彼此冲突的观念,常常谁也说服不了谁。
共同的神话束缚了我们,却也让我们有了共同的准则。摆脱这个神话之后,我们有了自由,却又陷人混乱和茫然之中。
这便是,古代和现代的关键演变之后,重要的区别点之一。人们观念中的自然秩序,被理性给打破了。
这个古今之变,也给我们带来了充分的自由,生活变得多样丰富。但自由有着它巨大的代价,因为个人从此失去了,与一个特定群体的久远、厚重与牢固的纽带关系,随之带来了孤独感、漂泊感和乡愁。
而这些困境,几乎成了每个现代人和都市人的标准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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