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诗友亲同学,武汉韬哥读过《经历》对我的经历产生了“怀疑”。“你一个吃黄粮的小屁孩,咋懂得这么多?”
乡村生活三个月,对于一个脑空如白纸的十岁小屁孩来说,所见所闻皆初识,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好奇和感兴趣的心态促使我去观察,去刨根问底,今记起来的还有一个:
27.拉大锯
“拉大锯,扯大锯,姥家门前唱大戏,小外孙,也要去……”
我讲的”拉大锯”可不是这首儿歌,而是真正的“豁板”、“破木头”,即把圆木锯成木方或木板的过程。现在已使用诸如圈盘锯、带锯、线切割等机械化,那些年却是人工苦力活。
一天,在教室门前的场院里摆起了两只“木驴”(四根细一些的木头作腿,钉在一根粗一些的圆木上做成的比人还高的大木架子)。又一件新鲜事,正好是下午放学后,我没有回家,守在旁边看他们要干啥?
只见俩位外村人,围着地下一根粗圆木端详,用锛子(木制的木工工具,形似洋镐,镐头处装有铁刃)锛掉枝结修整一番。接着用一支端面椭圆形一头蓝一头红的铅笔和木制三角尺,在圆木的两头端面上划线。滴几滴清水在墨斗的墨盒中,拽出长长的黑线在两端定
墨斗子位,在线的大约中间,拎起黑线,松手,墨线就印在了圆木上。按所需木板、木方尺寸大小依次打好墨线后,绳拉人推,沿固定木驴的支杆斜坡,将圆木拉上两木驴,调整好方位,用铁制“马黄”(形似钉书器用的钉书钉,东北叫“扒锔子”),将圆本在木驴上固定结实。
拉大锯大师傅站在圆木上,小徒弟站在木驴下。拿出比一人还高的大片锯,按线从端部起锯,上提下拉,配会默契。两端起锯到接近木驴处停下。打开马黄将圆木沿轴线方向移动,把锯缝让过木驴,再调整好位置重新打马黄固定,这回大锯即可在两木驴中间行锯了,“嗤”提上,“嚓”拉下,“嗤—嚓,嗤—嚓”,两位师傅不紧不慢地拉大锯!锯末像下雪一样,飘落在下面师傅的头上、脸上、身上,估计他在拉的时候不敢睁开眼睛看。
锯缝走长了会产生夹锯,拉锯费劲或拉不动的现象,解决办法是在端部锯缝处加个“楔”,把锯缝抻开一些。
师傅们休息时我上前看了看锯齿。
“别摸,小心烫手!”师傅警告说。
第一次知道摩擦会生热。仔细看,锯齿尖尖的还带个钩!一个向左偏,一个向右偏。多嘴问师傅为什么?
“去去去,远远耍圪,看碰切圪一下的。”小师傅懒得理我。
“这样锯出的锯缝比锯宽,不至于夹锯拉的费劲。”大师傅还算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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