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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蓝之夜,特木尔于无声中醒过来。
终是无奈,她的精神正在走向消亡,如同荒漠瞬间吞噬了绿洲。
特木尔突然头痛,她发烧,抽搐,昏厥。
特木尔,晕沉,呆木,痴傻。
时钟滴答作响,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特木尔迅速地衰老了。
在巨大的痛楚和梦靥的折磨下,特木尔决定出去,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出去沐浴星光。
特木尔捯饬出让自己满意的装扮,她站在大玻璃镜前,端详自己病恹恹的柔丽的面容。
在朋友布拉格和提拉米苏的陪同下,特木尔终于走出病房。
黑漆漆的夜,世界全是黑色的,唯有漫天的繁星闪耀,清风怡人。
那无尽的饱受病魔摧残和折磨的休养时光,占据了所有的生命缝隙。
特木尔都快忘了去仰望,忘了天上还有星星和月亮,忘了世上还有种东西叫做情趣和浪漫。
特木尔在布拉格和提拉米苏的陪伴下走出病房。
在散步的时候,特木尔看到花园里的情侣们正在紧紧地拥抱、嬉笑、漫语。
她微笑,叹息,那是多么温情而又浪漫的夜晚呐。
廖望,眼下是黑漆漆的夜,是短暂的时光。
特木尔在布拉格和提拉米苏的搀扶下漫步回来,在门口,发现有情侣正在依依惜别。
特木尔想,世界大抵就是如此了。
男人和女人,相拥,亲吻,微笑,哭泣,离开。
特木尔想继续躺着,在浑身无力的情况下,特木尔连爬到床上都倍显吃力。
何其悲哀,她的心,透着零星的寒凉。
布拉格敲门而入,拿来特木尔每晚都必须要服下的药丸,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药丸,维持着特木尔仅剩的生命。
而此时,提拉米苏正在隔壁研究如何熟练的使用轮椅,好让特木尔做到一个人就可以来去自如。
特木尔看着眼前的挚友,甜甜地笑了。
在这最后的时刻,特木尔觉得自己太奢侈,居然花费两天的时间,来完成颓废并衰老的过程。
花,鸟,琴,书,茶,是特木尔的生活趣向,她可以专注于斯,恬淡如菊。
可那毕竟是从前,而今,已然放弃曾经的时光,特木尔仿佛看到了几步之遥外的败北,彻底的败北。
特木尔什么也不敢想,她只想尽快梳理自己记忆,调整好心态。
夜,好黑。
特木尔想着逃跑,去往荒芜的无烟地带。
可沙漠和戈壁,终究是过于遥远。
她思忖着,去观影屋看了会儿动画,却无心进入精彩纷呈的影像世界。
最后,她还是一不留神灵魂脱壳,只得跑去隔壁的隔壁,一头钻进茶棚,坐了个天昏地暗。
她得一个人,真正的一个人,静听内心的声音,过滤浮躁和繁杂。
时光冉冉,光华细碎,理智和原则的阻挠,让一个鲜活的生命,备受煎熬。
默然失语,闭上眼,一片黝黑。
特木尔虚弱得仿佛只剩下一口气了。
特木尔告诉自己,一定要沉静下来。
特木尔知道,即使能够成功地逃跑,最终还是要回来的,只因爱她的人不许,她便做不了出格之举。
特木尔,她还在爱。
所以,特木尔坚信,自己能够熬过黑暗,熬过荒芜的等待。
无惧衰老,哪怕无可避免的迅速衰老,也要尽快好起来。
特木尔衰老,花也跟着凋谢。
特木尔使劲浑身解数,让枯萎的花活过来,这是她生命最后的意义。
最后,凋敝的花,终于是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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